笔趣看 > 娇妻如云 > 第一百四十三章:泥婆罗王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泥婆罗王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三章:泥婆罗王子

    若说沈傲不震惊,那是假的,皇帝指名道姓地问他学业,这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玄机,是简在帝心还是君威难测?这里头就不得而知了。

    沈傲苦笑道:“姨父,不知官家问起我的学业,为的是什么?”

    周正深望沈傲一眼,道:“你真的不知道?”

    “好冤枉啊,我又不是赵boss肚子里的蛔虫,又哪里知道为什么!”沈傲冤枉地想着,对着周正摇了摇头。

    周正吁了口气,道:“你好好考试吧,考得好了自然极好,若是不好,官家说了,要好好整治你。”

    沈傲愣了半响,世上哪有这样的规矩,考得不好就要整人?这也太蛮横了吧!

    沈傲心里有些不放心了,皇帝是不是真的为了上次赐字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对他才是苛刻起来,好找到借口为难他?

    随即,沈傲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人家是皇帝啊,有必要这样吗?

    可是不是这个原因,那是为了什么?

    沈傲还真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了!

    周正拍了一下沈傲的肩,道:“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官家多半也只是说笑而已。”

    说笑?不是说君无戏言吗?

    沈傲心里如此想,随即又释然了,大宋朝还是优待知识分子的,要相信朝廷,相信官家,官家再怎么坏,也不至于拿一个监生为难。

    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沈傲对着周正道:“姨父倒是吓了我一跳。”说着哈哈一笑,作出一副悠悠然的样子,安慰周正。

    周正始终沉着眉,仿佛似有心事,又说了几句话,便道:“你们进书院读书吧,我也该回去了。”

    二人告辞,乖张地进了集贤门;周正负手站在国子监门外,天上的雪花飘落下来,纷纷扬扬地落在进德冠和他的肩上,他却恍若未觉,遥看着沈傲和周恒的身影在雪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两行靴印,不由地叹息一声,苦笑道:“福祸相依,沈傲,全看你自己了。”

    他清楚地记得,今日清早朝会时,官家将他留住,问起沈傲的近况,看官家的模样,对沈傲似是没有恶感,只不过身为国公,他却并不希望此刻的沈傲简在帝心,沈傲还太年轻,有些时候做事仍有欠缺,官家就算青睐他,可是伴君如伴虎,谁又知道,在下一刻,会不会迎来的是天子之怒。

    活到他这样的岁数,许多事都看得透彻了,沈傲还是太年轻了啊,若是再长个几岁,更加成熟稳健,那个时候获得帝心,得到圣眷,才是最理想的。

    刘文悄悄地举着油伞过来为周正遮雪,口里道:“公爷,这里凉得很,还是到车里去暖和暖和吧。”

    “好!”周正若有所思的颌首点头,上了马车,对刘文道:“到熟瓜坊去。”

    坐在车辕上的刘文一愣,熟瓜坊?这个地名儿虽然通俗,在汴京城中却是人尽皆知,那里整整一条街,都是宫里杨戬杨公公的宅邸,杨公公虽大多时候都在宫里,可是这个时候,却都会出宫休憩一两个时辰!

    那熟瓜坊,距离宫城是最近的,坐着轿子也不过半个时辰即到;杨公公声望卓著,在这朝廷里却是一言九鼎的重要人物,如今已经官拜至彰化军节度使,手握重权,更是权势滔天;平时国公与杨戬并没有来往的,怎么今日,国公却要去杨府呢?

    刘文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敢多问,忙应了一声,驾驭马车缓缓前行。

    周正独坐车厢里,却是阖目深思,是不是简在帝心,他没有把握,天下之大,能猜测官家心思之人,也不过两个,一个是已经致仕的蔡太师,另一个唯有杨戬了。

    为了这沈傲,周正只好厚着脸皮去问一问了,这官家待沈傲,到底是什么心思?

    只是欣赏?还是另有意图?

    周正微微吁了口气,若是官家对沈傲单纯地欣赏倒也罢了,可他最为担心的是,或者……皇上要借用沈傲,来借机给自己什么暗示吗?

    车厢里暖和和的,四壁都贴上了皮裘,靠壁处还悬着一个暖炉儿,吱吱地冒着香料的热气,周正叹了口气,倚在后壁,竟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天气寒冷,雪花儿又是纷纷扬扬地往地上飘落,大地白得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连续下了三天大雪,地上的积雪已经攒了一尺多厚,监生们读书之余,挡不住这寒彻,便喜欢跑到国子监东北角那梅林里去喝点儿水酒暖胃;对这种事,博士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恰巧那腊梅盛开,花香扑鼻,很受监生们的青睐。

    沈傲今日应邀去喝酒,在监生里,他认识的人可是不少,认识他的人却是更多,明日便是中试,不少监生的心底儿却是没有底气了,因此应邀沈傲去看腊梅。

    七八个人笑呵呵地在绽放中的腊梅海的凉亭中坐定,一边两个监生堆砌起砖石却是在引火热酒,显然他们的经验丰富,很熟练。

    沈傲坐着,坐与他对面之人叫吴笔,在监生之中,也是极有名望的。

    在沈傲没有进监读书之前,此人的才学,只排在蔡伦之后,如今蔡伦却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是挂名而去,再不来国子监了;这吴笔对沈傲倒是倾服,慢慢地与沈傲关系亲密起来。

    其余的几个都是沈傲的同窗,都是很相熟的,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忌讳,经常相互之间打着哈哈。

    吴笔这个人倒是风趣得很,大冷天里摇着扇子,满心想要作出高雅的姿态,笑呵呵地对沈傲道:“沈兄,这里腊梅盛开,大雪纷飞,何不如请沈兄先作一首诗来,给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沈傲给他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道:“吴兄倒是机灵,却只怂恿我来作诗,你倒能落个自在!”

    话虽如此说,既然人家开了口,也没有不应的道理,想了想道:“东风才有又西风,群木山中叶叶空。只有梅花吹不尽,依然新白抱新红。”

    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叫好,诗还未品味出来,可是这份急智却已令人大开眼界,吴笔眸光一亮,道:“沈兄果然厉害,以沈兄的才智,只怕遇到了那骄横的泥婆罗国王子,也非教他叹服不可。”

    一个同窗好奇地看着吴笔,忍不住地问道:“泥婆罗王子是谁?这名字儿倒是稀罕。”

    吴笔晒然一笑,道:“泥婆罗乃是吐蕃以南的小国,国内多商贾,近几日他们的王子随我大宋朝的商船前来晋见官家,说是要永修同好,可是这王子,却着实是狡诈得很,我父亲在礼部公干,便是专门负责接待此人的,这人口里虽然要称臣,可是出言却是极为不逊,寻了些边陲之国的稀罕物,四处要给咱们天朝难堪,据说就是官家,也头疼得很呢。”

    沈傲也来了好奇之心,微微一笑道:“官家也头疼?这倒是稀奇,一个小国王子,也敢这样放肆吗?”

    吴笔的父亲是主客郎中,说白了,放在后世,就相当于外交部下属的礼宾司司长差不多,专门用来接待各国使臣的。耳濡目染之下,吴笔倒是颇有些国际视野,朝沈傲微微一笑道:“这泥婆罗国与吐蕃接壤,又与大理、蒲甘互有疆界,吐蕃实力最强,而吐蕃诸部又与我朝共同应付西夏这一强敌,泥婆罗国虽然地寡民困,国中却有兵马七千余人,吐蕃国甚为忌惮,因而屡屡与我朝共御西夏时,往往不敢出尽全力,以备腹背受敌。这一次泥婆罗国若是能向我大宋称臣,则吐蕃腹背之患不复存在,他们与西夏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恰好可成我们的左右臂膀。”

    几个同窗愣住了,顿时听得有点儿反应不及,读书人对国事虽然有兴致,可是这种详细的外交却兴趣缺缺,泥婆罗,鬼知道他们在哪里,和他们的干系不大。

    沈傲却是听明白了,原来官家的意思是想整合西南诸藩,好缓解西北部西夏人的威胁,泥婆罗虽小,若是能拉拢,自然还是尽量采取拉拢的手段,这泥婆罗王子就是再狂傲,就是身为九五之尊,也得忍着。

    沈傲笑了笑,继续问道:“泥婆罗地处吐蕃之南,莫非就是那佛邦?”

    沈傲依稀记得,佛教便是从这里传入的,这个小国曾经做过吐蕃的属国,后来吐蕃分裂,分为诸部,随即又遭受了西夏人的侵略,因此逐而摆脱了宗主国的地位,想不到这国家虽小,胆气倒是不小,这王子兴冲冲地跑过来膈应了,只是单纯地为了来耍聪明的吗?

    沈傲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别看人家现在还是蛮荒小国,可是沈傲却相信,人家的智商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一次来,多半是有半推半就的意思,一方面有向大宋称臣的意思,另一方面呢,却又不甘心,想教天朝多拿出点好处来收买它,因此才千里迢迢跑来,却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没有太多的诚意。

    吴笔眼眸一亮,想不到沈傲连泥婆罗都知道,便道:“此国虽是不起眼,据说却是佛家祖源之地,与这个王子随来的,正是一个泥婆罗高僧,说自己有什么大智慧,把咱们宋人都不放在眼里呢!其实依我看,我大宋人才济济,一个高僧,又有什么稀罕,官家之所以忍着,便是不愿去触怒这小王子,想安安稳稳地教他们称臣罢了!”

    沈傲不以为然,晒然一笑地道:“这世上从没有怯弱让人臣服的,对付这样的人,就该让他们瞧一瞧大宋的国力,该打棒子的时候打棒子,该给甜枣的时候给甜枣,你若是一味退让,他只会当你是好欺负的。”

    吴笔这个时候却显得老成持重起来,不认同地道:“沈兄这话就岔了,大宋乃是礼仪之邦,蛮荒小国可以无礼,可我大宋又岂能以无礼待之,来者即是客,哪有为难客人的道理。”

    沈傲摸摸鼻子,却只是笑笑,这种大道理就是争个一万年都争不清楚,至于什么王子,关他屁事,便无趣地转移话题道:“好了,就算是吴兄说得有道理,喂,王兄,我的酒还没有暖好吗?快上热酒来,本公子喝了酒,要回去早些歇了,明日就要进考场,不能耽误了休息。”

    那王兄高声道:“就来了,就来了,沈兄吵个什么,王某人的煮酒绝技哪有这般轻易完成的,你再等等。”

    众人一听沈傲高喊,便都鼓噪,纷纷道:“王兄这般的轻慢,还是退位让贤的好,你的煮酒绝技不成,我们自可代劳。”

    雪花纷纷,淡黄色的腊梅在凛冽寒风中绽放,笑声随着风儿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