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凡人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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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阴云密布，气息沉闷。
走在队伍中的赵舞天异常担忧，若是下大雨，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年轻人还好，可老人孩子怎么办？
怕什么来什么，申时刚过，远处传来一阵滚滚轰隆声。
不一会，电闪雷鸣，小孩子们嗷嗷哭泣，大人们焦躁不安。
山野中，有一颗孤零零的大树。
“咔嚓！”
一声巨响，大树被拦腰折断。
天空拉上一层黑幕，狂风从西面吹来，人们难以行进。
几滴雨滴落下，电闪雷鸣下，天色忽明忽暗。
顷刻间，又大雨如注。
人们彻底慌乱。
“这里离戈阳城不远，快点让他们前进。”
官兵的校尉举着鞭子，对下属士兵命令道。
到戈阳城自然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他们能避雨，过夜。
百姓们冒着大雨和泥泞，走得慢，还要被鞭子抽打。
路已经看不清了，大雨模糊了视线。
不断地有人摔倒，年轻人倒了还能站起来。
骨瘦如柴的老人倒下，很难再起来。
苏明一家，紧紧地护住苏芸，冒雨前进。
天有不测“风云”！
风声，雨声，雷声。
前方又出现金铁之声。
那是刀剑碰撞，打斗的声音。
官兵不管那么多，还是催促着百姓们前进。
“黑虎门在此解决恩怨，哪来的贱民，还不赶紧滚开！”
打斗的人不少，加起来足足有百人。其中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对着一众百姓扬声喝道。
他周身有一股无形的气劲。雨水从他身旁斜过，不沾一滴。
前方的士兵来不及将情况报告给后方的校尉，而后方的士兵只顾鞭打走得慢的百姓。
互相推搡，百姓如何能止住脚步？
他们不得已，只能冲向这群正在大战的武林人士。
被围攻的一方大喜，因为他们看到逃离的机会。
凡是向他们冲来的百姓，这群武者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刀剑相加。
武者对上凡人，无异是一场屠杀。
不远处，苏明看到这一幕。
雨幕中，眼神燃烧着火焰。
武者灭绝人性吗？
百姓们何其无辜？
他发誓，如果他能活着，一定要这些武者好看。
“父亲，大哥，大嫂。不要过去！往西走。”
苏明向苏远、苏澈喊道。
“对，往西。快逃！”
苏远也已明白，前进必死，何不拼一生？
“乡亲们，要么往西，要么往东。不要再向前。”
人群已经乱了，但苏明不忘竭尽全力高声呼喊。
同时，他拉着人不让他们向前。
苏明的喊声，让无数人悬崖勒马，向东西方向涌，免受屠戮。
而苏明，也因此和家人走散。
官兵们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在武者面前，一个个抱头鼠窜，跑得飞快。
但因为先前受到百姓影响，黑虎门围攻的武者大部分四散而逃。
这些人混入百姓之中，再次将黑虎门的人引入。
天色昏暗，大雨滂沱。在难分敌友的情况下，最受伤的，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苏明找不到父亲和大哥，只能一个人向山上逃。
他觉得上山才可能逃过一命。
刚爬到山坡上，背后就传来一道喝声：“哪里逃！”
苏明扭头，隐约间看到一名黑衣人提着刀，向他冲来。
小爷哪点像武者？
苏明心头大骂，但还是拼了命地向山上爬。
他身手矫健，跑得很快，无怪黑衣人把苏明当作武者。
苏明这身体从小锻炼，炼力气，炼耐力。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武者后有好基础。
他在这方面天赋秉异，因而跑起来不比这黑衣人慢多少。
这黑衣人是黑虎门中最弱的，只是武道第一个境界，别人他不敢惹，专挑苏明这个“软柿子”。
你追我赶，苏明爬上山后，风吹雨打，身形都站不稳。
雨太大了，雨水遮住他眼睑，他看不清前进的路。后面还在追他。
苏明一咬牙，一脚踏下山坡，准备跑到另一个山头。
风变大，推了他一把，苏明摔倒，他连滚带爬，跌入山涧。
背上，手臂上，皮都擦破一层，骨头如散架一样。
他怕那名黑衣人提刀下来，忍痛起身，继续爬向另一座山头。
雨水像是伤口撒盐一样，折磨着苏明，令他痛不欲生。
连续爬了几座山后，赵舞天累得筋疲力尽。
他躺在一块岩石后面，雨水洗刷着他纯净的脸，让他还能保留一丝神志。
这丝神志，随着时间，逐渐消散。
终于，他合上沉重的双眼。
梦中，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向他劈下。
苏明陡然惊醒。
他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又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
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能回到那个世界。
雨停了，天黑了。没有星月，黯淡无光。
苏明不清楚现在是几时，父亲大哥大嫂是否安全。
周围的黑暗，令苏明滋生恐惧，他缩了缩身子，显得无助。
“嗷呜……”
一道野兽的咆哮声，使苏明脸上布上阴霾。
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待在原地。
睡又不敢睡，风声鹤唳，都让苏明神情紧绷。
这个黑衣，太漫长……
天地初醒，苏明没有动。直到一缕阳光，斜入山涧，苏明才缓过神。
可以出山了。
苏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独自闯荡，在世界上慢慢寻找机会。
二是回去寻找父亲大哥等人，如此，便会重新落入官兵手中。
“我既为苏明，就不能割断这份亲情。必须尽我该尽的责任。茕茕孑立，无依无靠地闯荡世界，未必有机会。西阳，一样可以寻找机会，出人头地。”
苏明自语喃喃。
昨日，见官兵虐待百姓，见武者屠杀百姓。
心中愤恨难以言喻。
大夏王朝，官吏可以这么放肆吗？
武者，没有人约束吗？
苏明想知道答案。
记忆里，这个世界类似前世的唐代，但贵贱极为分明。
人分三六九等。
下等人连达官贵人的奴隶都不如。
“我必须成为武者，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前世有武侠梦，梦想成为武林高手，做一名行侠仗义的大侠。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成为武者，只是平民百姓生存的基础。
没读过书的平民百姓，只能渴求拜人为师，或投身宗门，成为百里挑一的幸运儿。
修武需要资质，资质卓越，才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
七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阴云密布，气息沉闷。
走在队伍中的赵舞天异常担忧，若是下大雨，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年轻人还好，可老人孩子怎么办？
怕什么来什么，申时刚过，远处传来一阵滚滚轰隆声。
不一会，电闪雷鸣，小孩子们嗷嗷哭泣，大人们焦躁不安。
山野中，有一颗孤零零的大树。
“咔嚓！”
一声巨响，大树被拦腰折断。
天空拉上一层黑幕，狂风从西面吹来，人们难以行进。
几滴雨滴落下，电闪雷鸣下，天色忽明忽暗。
顷刻间，又大雨如注。
人们彻底慌乱。
“这里离戈阳城不远，快点让他们前进。”
官兵的校尉举着鞭子，对下属士兵命令道。
到戈阳城自然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他们能避雨，过夜。
百姓们冒着大雨和泥泞，走得慢，还要被鞭子抽打。
路已经看不清了，大雨模糊了视线。
不断地有人摔倒，年轻人倒了还能站起来。
骨瘦如柴的老人倒下，很难再起来。
苏明一家，紧紧地护住苏芸，冒雨前进。
天有不测“风云”！
风声，雨声，雷声。
前方又出现金铁之声。
那是刀剑碰撞，打斗的声音。
官兵不管那么多，还是催促着百姓们前进。
“黑虎门在此解决恩怨，哪来的贱民，还不赶紧滚开！”
打斗的人不少，加起来足足有百人。其中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对着一众百姓扬声喝道。
他周身有一股无形的气劲。雨水从他身旁斜过，不沾一滴。
前方的士兵来不及将情况报告给后方的校尉，而后方的士兵只顾鞭打走得慢的百姓。
互相推搡，百姓如何能止住脚步？
他们不得已，只能冲向这群正在大战的武林人士。
被围攻的一方大喜，因为他们看到逃离的机会。
凡是向他们冲来的百姓，这群武者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刀剑相加。
武者对上凡人，无异是一场屠杀。
不远处，苏明看到这一幕。
雨幕中，眼神燃烧着火焰。
武者灭绝人性吗？
百姓们何其无辜？
他发誓，如果他能活着，一定要这些武者好看。
“父亲，大哥，大嫂。不要过去！往西走。”
苏明向苏远、苏澈喊道。
“对，往西。快逃！”
苏远也已明白，前进必死，何不拼一生？
“乡亲们，要么往西，要么往东。不要再向前。”
人群已经乱了，但苏明不忘竭尽全力高声呼喊。
同时，他拉着人不让他们向前。
苏明的喊声，让无数人悬崖勒马，向东西方向涌，免受屠戮。
而苏明，也因此和家人走散。
官兵们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在武者面前，一个个抱头鼠窜，跑得飞快。
但因为先前受到百姓影响，黑虎门围攻的武者大部分四散而逃。
这些人混入百姓之中，再次将黑虎门的人引入。
天色昏暗，大雨滂沱。在难分敌友的情况下，最受伤的，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苏明找不到父亲和大哥，只能一个人向山上逃。
他觉得上山才可能逃过一命。
刚爬到山坡上，背后就传来一道喝声：“哪里逃！”
苏明扭头，隐约间看到一名黑衣人提着刀，向他冲来。
小爷哪点像武者？
苏明心头大骂，但还是拼了命地向山上爬。
他身手矫健，跑得很快，无怪黑衣人把苏明当作武者。
苏明这身体从小锻炼，炼力气，炼耐力。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武者后有好基础。
他在这方面天赋秉异，因而跑起来不比这黑衣人慢多少。
这黑衣人是黑虎门中最弱的，只是武道第一个境界，别人他不敢惹，专挑苏明这个“软柿子”。
你追我赶，苏明爬上山后，风吹雨打，身形都站不稳。
雨太大了，雨水遮住他眼睑，他看不清前进的路。后面还在追他。
苏明一咬牙，一脚踏下山坡，准备跑到另一个山头。
风变大，推了他一把，苏明摔倒，他连滚带爬，跌入山涧。
背上，手臂上，皮都擦破一层，骨头如散架一样。
他怕那名黑衣人提刀下来，忍痛起身，继续爬向另一座山头。
雨水像是伤口撒盐一样，折磨着苏明，令他痛不欲生。
连续爬了几座山后，赵舞天累得筋疲力尽。
他躺在一块岩石后面，雨水洗刷着他纯净的脸，让他还能保留一丝神志。
这丝神志，随着时间，逐渐消散。
终于，他合上沉重的双眼。
梦中，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向他劈下。
苏明陡然惊醒。
他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又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
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能回到那个世界。
雨停了，天黑了。没有星月，黯淡无光。
苏明不清楚现在是几时，父亲大哥大嫂是否安全。
周围的黑暗，令苏明滋生恐惧，他缩了缩身子，显得无助。
“嗷呜……”
一道野兽的咆哮声，使苏明脸上布上阴霾。
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待在原地。
睡又不敢睡，风声鹤唳，都让苏明神情紧绷。
这个黑衣，太漫长……
天地初醒，苏明没有动。直到一缕阳光，斜入山涧，苏明才缓过神。
可以出山了。
苏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独自闯荡，在世界上慢慢寻找机会。
二是回去寻找父亲大哥等人，如此，便会重新落入官兵手中。
“我既为苏明，就不能割断这份亲情。必须尽我该尽的责任。茕茕孑立，无依无靠地闯荡世界，未必有机会。西阳，一样可以寻找机会，出人头地。”
苏明自语喃喃。
昨日，见官兵虐待百姓，见武者屠杀百姓。
心中愤恨难以言喻。
大夏王朝，官吏可以这么放肆吗？
武者，没有人约束吗？
苏明想知道答案。
记忆里，这个世界类似前世的唐代，但贵贱极为分明。
人分三六九等。
下等人连达官贵人的奴隶都不如。
“我必须成为武者，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前世有武侠梦，梦想成为武林高手，做一名行侠仗义的大侠。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成为武者，只是平民百姓生存的基础。
没读过书的平民百姓，只能渴求拜人为师，或投身宗门，成为百里挑一的幸运儿。
修武需要资质，资质卓越，才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