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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八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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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来无雨来的却比夏日更加燥热,吕府近来很是热闹,一连七日的忌日后,吕家一齐改头换面般的撕下白条、悲联,再次换上喜字红符,庆贺吕家三女满月之喜,无人知晓吕知命要做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在大醉三日后,一改以往温文尔雅之行,大操大办酗酒滋事,流连烟火之地,连几家门阀的石狮子都被他无故泼上了墨水,这个被半个离阳赞叹数十年的谦谦君子,不知为何变了模样,有人猜测是得了失心疯,有人说是借故想让赵恒放下杀手,众说纷纭没有找到吕知命到底想做什么,朝堂上文人和武夫都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没有人想知道这个读书人到底怎么了,可说不定哪日他死了,会有人惋惜一句,他本可以是离阳最为风流的读书人,可他自甘堕落。

    有人心想哪怕换了皇帝,哪怕死了老婆,那都不妨碍他升官发财啊,可没必要为个女人毁了自己半辈子的道理。

    挥霍数日,甚至有人发现这个读书人在挥霍发妻徐婴的陪嫁之物,在满月时的抓周之日时,吕知命才恋恋不舍的从青楼出来,而他到家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取走一大笔钱款偿还青楼。

    他在宾客间谈笑风生,满脸的胡须只显的油腻恶心,他甚至在抓周里扔下了,两粒骰子和一条绣着奇形飞鸟的方巾,不知是不是想炫耀什么,他说着哪家姑娘对他矢志不渝,可惜没有把握佳人,如今他惋惜不已,不知现在一人轻松可否再续前缘,宾客走了大半,没人想看这个风流才子出这个洋相,直到夜幕降临人去楼空,他还坐在大堂一个人喝着酒笑意不减,他模模糊糊还不知道自家闺女,抓了个什么东西,吕知命显得随意无比,毫不在意周遭发生的一切,知道他发现怀里的酒壶喝光后,他晃晃悠悠的走出大堂,他看到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刀子插在他的身上,幸好避开脏器,他看向那个女人,她哭着咒骂着他,可能是女子知道的话语不多还避开了她心中那个良人,她也才寥寥说了数十句而已,吕知命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上多了把刀子,她看着她喃喃道:“说完了吗。”

    女子晃神继而怒不可遏的朝她挥拳,幸好二夫人柳似锦赶来支开了她,吕知命只不过看着那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嘱咐道:“别为难她。”

    吕知命在柳似锦的包扎后躺在床上,她没有说话,吕知命翻了个身只说了一个字滚。

    柳似锦离开房间。

    入夜渐微凉,小雨转来希。

    不知过了多久吕知命起身,他走出房门,支起梯子爬上房顶,看着徐婴曾百看不厌的景色,他只觉得自己在这寒风下更加冷了。

    一声滴答声响起,却不是大雨,而是一滴血落在吕知命的脚下,他的身侧不知何时站着位白衣男子,他的穿着像一个秀才,白皙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右手间握着一把长剑,剑尖上在滴着血,他就站在吕知命的身侧。

    吕知命无视男子说道:“来了。”

    秀才模样的男子,没有看向吕知命,反而手里的长剑暴起而出,掠向一旁的树荫阴影处,一不知何时隐藏在树荫的人倒在地上,咽喉处插着那把长剑殷红的鲜血躺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妖治。

    才杀完人的秀才说道:“赵勾在乱也不会任由数千人在太安城外集结,为了做到不动声色我花了点时日。”

    吕知命说道:“有多少人。”

    秀才想了想说道:“快三千人多人,虽然比不上边塞上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可功夫极佳都在五品四品之间,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人命,不必担心临阵俱敌,只要不遇到弓弩之流,以一当十绰绰有余。”

    吕知命看着明月若有所思默默回了句嗯。

    秀才开口道:“这批人里,正邪都有,可大都属于旧四国的人,南唐、东越、西蜀、大楚,估计其中还有不少北莽碟子,你这不一股脑放进太安城,会死很多人。”

    吕知命淡淡道:“我明白。”

    秀才看着眼前这位读书人,有些认不出,他是当初那个只会埋头读书的呆子,他也知道只有这些对南离恨之入骨的人,才会不计后果的杀尽皇宫。

    秀才收回视线说道:“血云宗的宗主说要亲自来太安城取你性命,我会留在那时在走,这是徐婴欠下的情债,想来后半年你是不好过的。”

    吕知命满不在乎的说道:“谢过。”

    秀才呢喃道:“各取所需罢了。”

    吕知命拿手指向一方大别院说道:“哪里有你们要的刀剑,兵戈铁甲一应俱全。”

    秀才记下地方,看着这个满脸麻木的男子说道:“书呆子,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吕知命却是起身走会房屋,一边走一边说道:“累了,累了。”

    秀才从凉透的尸体上取回长剑,将尸体扔入湖中离开吕府。

    吕知命躺在床上,他前昨天睡的是一个北莽碟子,他有意无意的让她发现了跟踪自己的赵勾,过几日估计瞎了眼的北莽会倾巢而出,会死人,约莫会很多,想来不会比徐婴杀的要少。

    吕知命手里攥着一节秀发,满眼泪光,却是没有哭出声来。

    老帝师叶自衡,曾有一日对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说过:“喜欢二字,如春雨、夏风、秋叶、冬雪,看似每一样当季都是寻常普通,可每过一季都是怀念上一季,期待下一季,如人一般喜欢大抵就是对上一个人满是怀念,对下一个人满是期待,而你真正爱上一个人,许就是在春沐风、在夏照阳、在秋赏叶、在冬踩雪,爱在当下,难以考虑过去未来。”

    那时候只想一心做读书人的少年,自嘲道:“像我这般不解风情,恐怕真遇到佳人,也是把春夏秋冬当成一季度过,爱于四季忘于四季。”

    那时候都老先生沉默不语,而后评了句,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