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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第405章 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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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万霆钧落回地上,七窍流血,头昏目眩,但体内痛苦却似乎竟是轻了一些。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却是双目流血,伸手用力擦了擦眼睛,只见那把玄黑的长剑又一次砸到了手上,剑身黑气如缕不绝,牵动着身体向前攻去。而迸碎的红芒似有神性,知是大敌,竟是全然紧缩越聚一起,全力抵抗,一时间竟然相持不下,万霆钧身上的冰凉之气与恶心感觉倒是渐渐退去了不少。

    万霆钧呼呼喘气,惊魂难定,下意识甩了甩手,但那怪剑已然是他手掌的一部分,甩之不去,黑气红芒,依旧争斗不休。

    万霆钧心中害怕,只想远远离这怪东西越远越好,他用尽全力爬了起来,还未走出一步,便只觉得头中一晕,整个人摇摇晃晃,脚下软弱无力,身子一歪,又跌倒在地。眼前那红芒黑剑两气交缠,斗得不亦乐乎,但黑气蒸腾,似乎是占了上风。

    只过了片刻,果然见黑剑大举侵入,红芒节节败退,似是无力抵抗,正在此时,万霆钧忽觉手心一阵剧痛,一看之下,心几乎都从口里跳了出来。但见他手掌之中,虎口的裂口竟是越蔓越深,附着手掌命纹,殷红鲜血竟渗肤而出,源源不绝,竟要把整个手掌断做了两半一样。

    万霆钧全身发抖,脸上尽失血色,与此相应的,红芒扫落他掌下低落的血珠,顿时光艳大盛,大举反击,非但将局面扳回,还逐渐压倒了黑气。

    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万霆钧更是呆木了起来,此刻他才发现,整个天空也似乎变了模样,头上的的妖红血月已然不在,一轮皎洁的玉盘取代了它的位置,挂在暗色的天幕正中,离得自己极近,仿佛伸手便能触及了一般。

    “这,这是……你是说天上的血月跑到了剑里?”这般呆望了许久,口中才喃喃的说了怎么几字。

    “怎么了?你不信?”君帝望着他,脸上苦涩的笑意更是浓了几分。

    “十二轮天象本就是无尽的神元气凝化,如今却也被你收去了一轮,鲜血为媒,血月为引,助你练成一法,现在这剑是你的了,只是,你知道吗?你的对手是荒古的神灵啊!”。

    一语极下,满言的荒诞,万霆钧瞪大了眼睛,如同看向了傻子一般瞟望着他。

    “我的对手是荒古神灵!”

    “对,这把剑本来就是堕落之神马森所有,现在,它成了你的血练之物,你说,神灵会不会轻饶于你。”用力点头,君帝的脸色更是黑沉了起来。

    “开,开什么玩笑,他想要给他好了?你也看到了,剑就放在这里了,神灵只管来拿就是了,好了我走了,再见,哦,不,最好不见……”。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处在那波狼影咆哮的正中,怎么还活着?而切,这是什么感觉,随着那把剑的剑指之处,为什么会有怎么大的威压,让的自己分毫的动弹不了?心里是在惊恐吗?冷……好冷,全身的血都像冻结了一般。

    易粉寒的眼睛越睁越大,老狼似是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兀自顺着她的眼睛像上望去,然而斩灵剑长剑呼啸着风雨,看看杀到,如是刀切豆腐一般,顺着老狼的头颅当顶传过。

    老狼大口空张,还未有什么动作,整个头颅已经被一分为二了,鲜血、脑浆如闸般泼洒,全然的流落的易粉寒雪白的身上,青、黑、血浆浑浊一块,这女子静躺之下竟有着股异样的妖艳之美,如若献身死神的使徒。

    然而斩灵剑长剑剑力未消,更是顺颅而下,直接向着易粉寒的脑门袭来。

    “啊!”终于,莫大的恐惧击溃了她,死神的缚昭近在咫尺,剑锋昭昭,她的喊声更是撕彻山林,如此,眼睛也是惊骇的忘了眨动,黑色的眸子里那把长剑越来越紧,越来越大,寸许之光占据了她眼中的整个世界。

    是要死了吧!她脑子里最后的思想一闪而逝,可是终究没能再见他最后一面了,爸爸,好像说句,我爱你……。

    如此,在这最后的时刻,脑中竟清明的开来,无尽的恐惧纷然而退,她慷诚以对,由泪水沾湿的脸畔遍染了莫名的唏嘘。

    只是,这剑在离她眉间紧紧二指的地方堪堪然顿住了,在当天而落的万霆钧、也静躺于地的易粉寒身侧不远,虎面玉王百米之内劲施神术--无间大封术,将那二人身周一切的世界、空间尽皆封印。术法已成,以虎王玉王神王的神法造诣,也不过仅仅能维持眨顺的时间。所以此间还有一人,身势极快的在林间穿梭,也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堪堪然蹲在了二人身侧,将易粉寒手上的“虎啸天下”取过,套在了万霆钧之上。

    万霆钧手上嗡鸣震动的斩灵剑长剑如是神力尽失了一般,剑上腥红的血泽全然退去,剑体的天轮血月印也变得晦暗无光。由此再也没了力道把持,被大木一下抽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只听“噗嗤”!一声,虎面玉王已然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如此同时,易粉寒身上,当空下压的万霆钧也是失尽了所有的力道,狠狠的摔在这身下玉体横呈的肉垫子之上。

    昏迷的万霆钧喃喃自语着,轻飘飘的入了她的耳中,“菲儿、菲儿,是你吗?我,我不要你有事,不要……”如是伸手一揽,紧紧的箍住了易粉寒的身子。

    他的手竟是这般冰冷,触的她的身子紧的一缩,然而他手中的力道竟然是这般的大,如是要将自己紧紧箍到他的肉中一般,更是让她难以挪动半分。

    “恩,我就在这,……就在这……”。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竟将自己也吓了一条,然而这身上的动作竟也毫不由自了一般,伸手,也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我是怎么了?”她这样想着,望着他昏迷中熟睡的脸,发现他面上黏着的疤痕已悄然脱落,也算个俊俊俏俏的毛小子呢。“我,我就在这里……”她又这样暗暗的想着,面上羞红、心中羞涩,臊的她侧脸转过了一边。

    时光流莺、如逝穿梭,虎面玉王与大木两人便就这样静静的守在这一片狼藉的林中,间或照看一下伤中的人,或是拼找了几件已亡将士的衣裤,遮在了易粉寒身上。

    如此,静谧的林中,一过又是久久。

    风拂过了女孩的发梢,她蜷着身子,蹲坐在篝火旁,身上的军服随意的打着,只有在听到细微的晃动声,她才会转头,看着互相依偎在树下的万霆钧和若菲,心中一时便又结做了千结,捏着树叉,在地上画着圈圈。

    “哼哼……”身后,虎面玉君清着喉咙,慢慢的踱了过着,拖上身上厚厚暖暖的狐裘上衣,裹在她的身上,而后便并肩的蹲在了她的身侧。

    “给”玉王笑着,抽手拿出了一股满荡香气的七瓣无根仙草,让的她微一诧异。

    “这是?……”

    “五更草啊!那狼窝里有九瓣的,留下一瓣续成天养,用了一瓣给那小姑娘温养体脉,除去那狼啸的影响。”

    “哦!”易粉寒如此低低一应,随后才又问道:“你,你也看出她是女的了?那……那她没事吧!”

    不想这女儿怎么看不起老爹的能耐,易天河微微苦笑,随后才说的:“身体是没事,“神咒”之术对付小小狼啸倒还是搓搓有余的,只是……”

    “只是怎样?”

    “哎!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神咒是神灵通过生命印记施放的,只是这借法容易,脱身难啊!这姑娘能够直接感受神意,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你,你们做什么?我们可是七宗剑南御堡的人,这次来到江都,前来拜见南宫毅大人。”白袍的神者由霍格示意,当即自报家门,不想却被那当头的兵卫一把给推了开来。

    “那就不用走了,我们便是南阳军一十三位队,江都已经由我们接御统管,如今南宫新政方立,你们公然游街刑囚,便是对我江都大不敬罪。”那军官如此款款回应,随即大手一挥,音调骤然拔高,“来啊!拿下。”

    南阳军实为南宫家族护族禁军,因这南宫一族起势于贝斯以南的南宫顾城,常年抵御神之国度南山一线,由此,这原本的看家杂卫也慢慢的越做越大,彼时,已然成了南宫家第一的王牌神卫军,实有南阳一出,昔山落尽的说法。

    如此,面者浩如山火,军阵如一的南阳卫队,这些白袍的神修们颇有了些有力难使的感觉,是以军士迎上,长锋烁戟,军阵如一的感慨,南御神修们一时间已缩为一出,紧紧靠拢在囚车的近旁。

    但此刻,霍格手中蓝月仓促出手,吟声而动,坐下白马已是受惊,身势萎退间,已经迎上了拍拍剑辑,身子被穿成了马峰窝一般,偌大的大马顷刻间一命呜呼了。

    那蓝月也不停顿,当即一斩而下,向着军士手上矛头长柄扫去,只听一阵兵戈相激的铿锵啷啷,军卫手上长兵瞬时萎去,然而霍格手上虎王也被震的发麻,让他眉上疑色顿上心头。

    “这……”他心中暗想,七宗剑鼎十把神剑,蓝月名占其一,如此时分对阵眼前的手上长兵,竟然未能一扫而断,反而将自己虎口震的发麻,这,这是些什么古怪的兵器。

    扭头细瞥间,更是让他容颜大变,与自己随行的一十三位南御神修,其中最低阶的已经得了神者封号,如此方一对阶,眼前已经成了一边倒的境况,如今,除了自己仍能立身相对外,自己这边,已然全部的为人生擒,全军覆没了……。

    这只数十人的南阳小队,战力竟能一致如斯,让自己的神修们挫败如此。

    心中不仅有愧,还有怒,这是对于自己强者为尊信仰的严重践踏,如此,长剑立决,起身而吟,身如陀螺一般急转中天,而后大掌压下,向着下方的蝼蚁急拍而去。

    影怒催压怒云掌,为七宗剑阵起手之势,身如强锥,聚力而压,用以浑透熟练之时,便连小山也能一掌拍覆,是以霍格成名神技之一。

    然而,那掌落之后,影下的南阳卫军竟是聚矛而对,矛刃之上纷纷七七八八聚顶而起,向着凝气而下的巨掌相迎而上。

    掌、矛相对,轰然的劲力相撞而开,地面的军卫终究吃力不稳,散落一地,而这霍格也不好过,腹股之内如同迎上了铁石,闷吐难当,更为要命的还在这掌心,竟被刚才的矛聚之力一击洞穿,如此,他的力势已经消去了八,身子萎萎,也靠在了囚车之旁。

    “呵呵,你也有今天,报应啊、报应”。车内的啊疤见他如此狼狈,更是嬉笑于面,笑骂了起来。

    “哼!”霍格瞅了他一眼,面上的阴沉溢于言表,却是说也未说,当即一拳砸出,直接压在啊疤屁股中****的黑棒末端,当即大力通过肠子,险些没给他痛晕过去。

    “好、好狠……,今天的仇我以后定会十倍、百倍的叫你尝还。”现今的阿疤已被调教熟练了一般,只会说怎么一句话了,“……定会,叫你十倍、百倍的尝还……”。

    囚车的正前方,原本围着的军卫一下子轰散开来,他们分列两侧,涌开了一道人形过道,有着两人并排而行慢慢的走来。其中三十来岁的短发壮年,一身军衣英挺,身子更是崩的挺直,面上冷峻刀凿硕风;而与他随行的矮胖冬瓜,脸畔极是以自然的微笑弯曲者,尤是面上的笑容常年挂定了一般,言容据理间,除了笑意,再也看不出他半分的心中所想。

    如此二人并排而行,如是烈火寒风,竟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形象。

    “堡、堡主。”望着矮胖东瓜,霍格扶胸的手慢慢的帖了下去,向着南御堡主雷渊微微颔首,而后转头侧王,对上那军官的眼神,视线中如是差出了电光火石,一时间再也挪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