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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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中午，张二狗和安敬轩来到校车出发点，和孙阳、马歆汇合。
马歆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七座商务车，看起来威风凛凛特有气派。要不是他坐在副驾驶的窗口边用力挥手，安敬轩打死都想不到这豪车是来接他们的。
两人上车时，安敬轩还嘀咕了一句：“这车真牛逼，绝对的富二代啊！”
而张二狗就没什么感觉了，在这个土鳖眼里，这辆奔驰豪车和金杯小面包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两人上车后在中间的座位上坐下，一关上车门，车子就开了。
他们这时才有空抬头观察车里的情况。
孙阳和马歆都坐在车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位开车的司机和后排坐着的两个少年。
马歆从副驾驶室转过头，对他们说道：“张二狗、安敬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开车的这位是钱叔，是我家的管家和司机。”
钱叔正在开车，必须保持精神集中。他只好挥了挥手示意，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好！”
张二狗和安敬轩心里都是一惊，管家和司机，马歆家里是多有钱？
马歆继续说道：“后排两位是我们参加这次比赛的队友，他们不是我们学校的，你们肯定没见过。坐在张二狗后面的这位是余维嘉，他以前也是你们匈牙利队的球员。”
余维嘉是一名外表普通的少年，他笑着对两人点了点头。两人也对他打了个招呼。
马歆继续介绍：“坐在窗口位子上的是李凤，曾经是我们学校意大利队的，现在在上海女足青年队训练。”
张二狗和安敬轩看着窗口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她的肤色被阳光晒得有些黑，但这黑色里展现着一股健康和青春的气息。再配合那鹅蛋脸和清澈的眼神，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运动美，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好看。
看到李凤，张二狗脱口而出：“啥？女娃也能踢球？”
一听这话，李凤不乐意了。她怒目圆睁，瞪着张二狗道：“怎么了？你看不起女孩子？”
“没有没有！”张二狗连连摆手，“俺就是没见过女娃踢球。”
孙阳笑道：“张二狗，你可别看不起人家，李凤可比你厉害多了！”
张二狗不好再说什么，安敬轩倒发问了：“女孩子？这次比赛允许女孩参加吗？”
“没问题的！”马歆说，“我已经联系过主办方了，他们说既然是少年队就不分男女了。”
开车的钱叔说话了：“本来踢球的女孩子就少，当然要大力支持一下。”
“哼！”李凤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你们以为东宝足球学校有什么了不起的？去年我在意大利队踢球，就没几个人比得上我。现在我去了女足才知道，东宝足球学校除了一个武炎之外，啥都算不上！”
李凤这句话打击面太广，满车的小球员都沉默了。
倒是钱叔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笑着说道：“武炎年纪大啊，我想等孙阳马歆到了14岁，一定不会比武炎差。”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李凤知道钱叔说得有道理，不好直接反驳。她只是不屑的嘀咕一句，然后转头看着车窗外，不再说话了。
奔驰车一路飞驰，很快开进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
“咦？这是哪里？”张二狗看到门里硕大的雕像和建筑群，好奇地问。
“这里是上海交通大学。”马歆回答，“这次五人制足球赛就在这里举行。”
“大学啊？”张二狗感叹道，“俺娘以前一直让俺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赚大钱……这就是大学啊，俺终于见到咧！”
安敬轩笑了，问：“狗哥，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个山沟沟里来的？”
“陕西西安滴张家沟。”张二狗说，“俺家里可穷了。”
“看得出来。”安敬轩说，你家里还有啥人啊？”
张二狗扳着手指数起来：“有俺爷爷奶奶，二叔二婶，三姑和姑父，四叔还没讨老婆，二叔的娃娃叫铁蛋，三姑的女娃叫春丫……”
“行了行了，我没问你七大姑八大姨的！”安敬轩一头冷汗。
孙阳突然发话道：“哎，二狗，你爸妈呢？”
张二狗说：“俺爹在俺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俺娘说他是进城打工出了车祸。俺娘现在在城里打工赚钱，俺就跟着娘过日子。对了俺还有个哥哥，比俺大十来岁。他一直在外头打工，好多年没回家了。俺娘说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听了这番话，众人都有些同情他。这个农村孩子身世凄苦，还坚持踢球，确实很不容易。
马歆从小在富裕家庭长大，对张二狗的身世感触不深，他笑着问：“哎狗子，你叫张二狗，你哥是不是叫张大狗啊？”
张二狗竟然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俺哥叫张国正！”
众人差点厥翻当场，为什么哥哥的名字正气凛然，弟弟就叫得那么土鳖？你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他们一路上聊着，很快来到了目的地。比赛安排在**的体育馆。整层楼篮球场被改造成了好几个室内足球场，专门提供给本次锦标赛使用。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民间球队的外围赛提前开始。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报名参赛的业余球队，报名完毕之后，马上就会进行第一轮比赛。
马歆早就通知大家带上了户口本，这是证明小球员年龄的唯一凭证。钱叔参考户口本填写起各种报名表格，单单把球队名字一栏空了出来。
“你们商量下，咱们队叫什么名字？”钱叔问他们。
几个小鬼冥思苦想起来。马歆说：“要不咱们叫东宝队？”
“我现在又不是东宝学校的了，余维嘉也不是。”李凤说，“换一个！”
“叫光明队怎么样？好听！”安敬轩提议道。
“你是卖牛奶的吗？”余维嘉反驳了这个提议，“你不知道这是一个上海牛奶的牌子吗？”
张二狗也来凑热闹：“叫洪兴！多霸气！”
众人一头冷汗，这个土鳖，别的东西不知道，香港电影倒看得不少，古惑仔都出来了？
最后还是孙阳说话了：“要不叫朝阳队吧？我们年纪小，老师不是说了我们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吗？”
马歆说：“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安敬轩也点头道：“挺好的，寓意不错。”
李凤和余维嘉都点头同意，张二狗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了。
于是朝阳队就此诞生，钱叔很快把报名资料填写完毕交给了主办方。
既然是民间足球赛，赛制十分灵活。报名完没几分钟，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就来通知朝阳队参加比赛了。
“你们到2号场地去。”一个挂着工作人员胸牌的小伙子说，“那边有一只球队已经等着了，刚好你们队来了，就先打吧。这次比赛采取双淘汰制，输两场比赛出局。明白了吗？”
钱叔点头称是，带着孩子们来到2号球场。
球场里已经有一只球队等着了，钱叔上前一问，原来是一只普通小学的校内足球队，想必实力不是很强。
“第一场比赛还是得好好打。”孙阳说，“怎么样？我们哪些人上？”
安敬轩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下巴：“我想问问，李凤和余维嘉，你们都不是专职的守门员吧？”
两人都摇了摇头。
“那很简单了。”安敬轩说，“我来做守门员，张二狗替补，其他四个人上场。”
“能说说为什么吗？”马歆问道。
安敬轩说：“之前我们打过比赛，知道孙阳和马歆的实力。李凤曾经是意大利队的，现在又是女足青年队的球员，实力肯定很强。余维嘉在匈牙利队踢过球，年纪也比我大，应该比我厉害。至于张二狗，他的速度优势在五人制的小球场很难发挥，技术上的缺陷反而会放大。当然，不让他上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肯定不知道五人制足球的规则！”
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虽然都是足球比赛，但五人制比赛的规则相比常规足球还是有较大差别的。
众人看了看张二狗，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土鳖瞪大了眼睛说：“啥？不都是足球比赛嘛，规则还能不一样？”
大家都暗自庆幸，还好有安敬轩在，不然直接让这土狗上场可就要闹笑话了。
“二狗你先休息下吧。”孙阳说，“钱叔麻烦您给他讲一下五人制足球的规则。其他人热身，准备上场！”
“好！”众人纷纷答应着，开始舒展身体热身。孙阳和马歆在球场边变速冲刺跑，余维嘉做高抬腿练习，李凤和安敬轩拿过球场边的足球开始颠球。
对面的小学生看到这边的对手如此专业的热身方式，感到十分惊讶。尤其是看到李凤和安敬轩那流畅的颠球姿势，简直都有些吓傻了。
“好厉害啊！他们都是职业的吧？”
“你看他们冲刺跑那么快！”
“都颠了一百多个球了，还在颠啊！”
看到气氛不对，带队的体育老师教育道：“同学们，虽然对手很强，但是我们也要端正态度，比出我们的水平和风格，对不对啊？”
“对！”在这些小学生面前，不管老师说什么，只要问对不对，就只有一个回答。
“好了，大家上场吧！”
在老师的指挥下，五名小学生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上了球场。
周六中午，张二狗和安敬轩来到校车出发点，和孙阳、马歆汇合。
马歆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七座商务车，看起来威风凛凛特有气派。要不是他坐在副驾驶的窗口边用力挥手，安敬轩打死都想不到这豪车是来接他们的。
两人上车时，安敬轩还嘀咕了一句：“这车真牛逼，绝对的富二代啊！”
而张二狗就没什么感觉了，在这个土鳖眼里，这辆奔驰豪车和金杯小面包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两人上车后在中间的座位上坐下，一关上车门，车子就开了。
他们这时才有空抬头观察车里的情况。
孙阳和马歆都坐在车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位开车的司机和后排坐着的两个少年。
马歆从副驾驶室转过头，对他们说道：“张二狗、安敬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开车的这位是钱叔，是我家的管家和司机。”
钱叔正在开车，必须保持精神集中。他只好挥了挥手示意，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好！”
张二狗和安敬轩心里都是一惊，管家和司机，马歆家里是多有钱？
马歆继续说道：“后排两位是我们参加这次比赛的队友，他们不是我们学校的，你们肯定没见过。坐在张二狗后面的这位是余维嘉，他以前也是你们匈牙利队的球员。”
余维嘉是一名外表普通的少年，他笑着对两人点了点头。两人也对他打了个招呼。
马歆继续介绍：“坐在窗口位子上的是李凤，曾经是我们学校意大利队的，现在在上海女足青年队训练。”
张二狗和安敬轩看着窗口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她的肤色被阳光晒得有些黑，但这黑色里展现着一股健康和青春的气息。再配合那鹅蛋脸和清澈的眼神，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运动美，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好看。
看到李凤，张二狗脱口而出：“啥？女娃也能踢球？”
一听这话，李凤不乐意了。她怒目圆睁，瞪着张二狗道：“怎么了？你看不起女孩子？”
“没有没有！”张二狗连连摆手，“俺就是没见过女娃踢球。”
孙阳笑道：“张二狗，你可别看不起人家，李凤可比你厉害多了！”
张二狗不好再说什么，安敬轩倒发问了：“女孩子？这次比赛允许女孩参加吗？”
“没问题的！”马歆说，“我已经联系过主办方了，他们说既然是少年队就不分男女了。”
开车的钱叔说话了：“本来踢球的女孩子就少，当然要大力支持一下。”
“哼！”李凤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你们以为东宝足球学校有什么了不起的？去年我在意大利队踢球，就没几个人比得上我。现在我去了女足才知道，东宝足球学校除了一个武炎之外，啥都算不上！”
李凤这句话打击面太广，满车的小球员都沉默了。
倒是钱叔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笑着说道：“武炎年纪大啊，我想等孙阳马歆到了14岁，一定不会比武炎差。”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李凤知道钱叔说得有道理，不好直接反驳。她只是不屑的嘀咕一句，然后转头看着车窗外，不再说话了。
奔驰车一路飞驰，很快开进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
“咦？这是哪里？”张二狗看到门里硕大的雕像和建筑群，好奇地问。
“这里是上海交通大学。”马歆回答，“这次五人制足球赛就在这里举行。”
“大学啊？”张二狗感叹道，“俺娘以前一直让俺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赚大钱……这就是大学啊，俺终于见到咧！”
安敬轩笑了，问：“狗哥，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个山沟沟里来的？”
“陕西西安滴张家沟。”张二狗说，“俺家里可穷了。”
“看得出来。”安敬轩说，你家里还有啥人啊？”
张二狗扳着手指数起来：“有俺爷爷奶奶，二叔二婶，三姑和姑父，四叔还没讨老婆，二叔的娃娃叫铁蛋，三姑的女娃叫春丫……”
“行了行了，我没问你七大姑八大姨的！”安敬轩一头冷汗。
孙阳突然发话道：“哎，二狗，你爸妈呢？”
张二狗说：“俺爹在俺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俺娘说他是进城打工出了车祸。俺娘现在在城里打工赚钱，俺就跟着娘过日子。对了俺还有个哥哥，比俺大十来岁。他一直在外头打工，好多年没回家了。俺娘说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听了这番话，众人都有些同情他。这个农村孩子身世凄苦，还坚持踢球，确实很不容易。
马歆从小在富裕家庭长大，对张二狗的身世感触不深，他笑着问：“哎狗子，你叫张二狗，你哥是不是叫张大狗啊？”
张二狗竟然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俺哥叫张国正！”
众人差点厥翻当场，为什么哥哥的名字正气凛然，弟弟就叫得那么土鳖？你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他们一路上聊着，很快来到了目的地。比赛安排在**的体育馆。整层楼篮球场被改造成了好几个室内足球场，专门提供给本次锦标赛使用。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民间球队的外围赛提前开始。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报名参赛的业余球队，报名完毕之后，马上就会进行第一轮比赛。
马歆早就通知大家带上了户口本，这是证明小球员年龄的唯一凭证。钱叔参考户口本填写起各种报名表格，单单把球队名字一栏空了出来。
“你们商量下，咱们队叫什么名字？”钱叔问他们。
几个小鬼冥思苦想起来。马歆说：“要不咱们叫东宝队？”
“我现在又不是东宝学校的了，余维嘉也不是。”李凤说，“换一个！”
“叫光明队怎么样？好听！”安敬轩提议道。
“你是卖牛奶的吗？”余维嘉反驳了这个提议，“你不知道这是一个上海牛奶的牌子吗？”
张二狗也来凑热闹：“叫洪兴！多霸气！”
众人一头冷汗，这个土鳖，别的东西不知道，香港电影倒看得不少，古惑仔都出来了？
最后还是孙阳说话了：“要不叫朝阳队吧？我们年纪小，老师不是说了我们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吗？”
马歆说：“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安敬轩也点头道：“挺好的，寓意不错。”
李凤和余维嘉都点头同意，张二狗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了。
于是朝阳队就此诞生，钱叔很快把报名资料填写完毕交给了主办方。
既然是民间足球赛，赛制十分灵活。报名完没几分钟，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就来通知朝阳队参加比赛了。
“你们到2号场地去。”一个挂着工作人员胸牌的小伙子说，“那边有一只球队已经等着了，刚好你们队来了，就先打吧。这次比赛采取双淘汰制，输两场比赛出局。明白了吗？”
钱叔点头称是，带着孩子们来到2号球场。
球场里已经有一只球队等着了，钱叔上前一问，原来是一只普通小学的校内足球队，想必实力不是很强。
“第一场比赛还是得好好打。”孙阳说，“怎么样？我们哪些人上？”
安敬轩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下巴：“我想问问，李凤和余维嘉，你们都不是专职的守门员吧？”
两人都摇了摇头。
“那很简单了。”安敬轩说，“我来做守门员，张二狗替补，其他四个人上场。”
“能说说为什么吗？”马歆问道。
安敬轩说：“之前我们打过比赛，知道孙阳和马歆的实力。李凤曾经是意大利队的，现在又是女足青年队的球员，实力肯定很强。余维嘉在匈牙利队踢过球，年纪也比我大，应该比我厉害。至于张二狗，他的速度优势在五人制的小球场很难发挥，技术上的缺陷反而会放大。当然，不让他上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肯定不知道五人制足球的规则！”
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虽然都是足球比赛，但五人制比赛的规则相比常规足球还是有较大差别的。
众人看了看张二狗，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土鳖瞪大了眼睛说：“啥？不都是足球比赛嘛，规则还能不一样？”
大家都暗自庆幸，还好有安敬轩在，不然直接让这土狗上场可就要闹笑话了。
“二狗你先休息下吧。”孙阳说，“钱叔麻烦您给他讲一下五人制足球的规则。其他人热身，准备上场！”
“好！”众人纷纷答应着，开始舒展身体热身。孙阳和马歆在球场边变速冲刺跑，余维嘉做高抬腿练习，李凤和安敬轩拿过球场边的足球开始颠球。
对面的小学生看到这边的对手如此专业的热身方式，感到十分惊讶。尤其是看到李凤和安敬轩那流畅的颠球姿势，简直都有些吓傻了。
“好厉害啊！他们都是职业的吧？”
“你看他们冲刺跑那么快！”
“都颠了一百多个球了，还在颠啊！”
看到气氛不对，带队的体育老师教育道：“同学们，虽然对手很强，但是我们也要端正态度，比出我们的水平和风格，对不对啊？”
“对！”在这些小学生面前，不管老师说什么，只要问对不对，就只有一个回答。
“好了，大家上场吧！”
在老师的指挥下，五名小学生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上了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