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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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众我寡，若山邺军全力攻城，姒璃歌也不知守城的禁军能坚持多久。但此时鸣鹿城的臣民才将将出城，若就此城破，只怕先前的准备要尽数白费。
姒璃歌算了算欧仲修他们的脚程，这城，无论如何，也得守它个三天三夜方才稳妥。
“架火，烧水！”姒璃歌令道。
若要守城三天，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鸣鹿城中的箭矢怕是支撑不了。但凡能省着，便半支都不能浪费。
守城的兵士一开始没有明白璃歌烧水何用，但如今这鸣鹿城中，以璃歌为尊，众人自听命行事，很快便架起了数十口大锅。
城墙外，山邺军已架起了云梯爬到了半高，姒璃歌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头，又吩咐使用长枪长棍的军士将枪棍皆裹油点火，再配以弓箭相辅，没等山邺军攀上城头，便被打压了下去。
如此往来反复，双方僵持了半日，山邺未能攻上城头，只好鸣金收兵。
鸣鹿军占了上风，不由士气大增。无不欢呼公主威武。
姒璃歌却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山邺久攻不下，此番暂歇，定然要另行排兵布阵，姒璃歌虽从小跟在姒贞暝身边熟读兵书，又得杜笙不少指点，但所知皆不过是纸上谈兵，比起富有经验的山邺将领，璃歌自知敌不过对方。
她只能借助各种法子，尽量不让山邺军过早破城。
趁着山邺军暂歇攻城，要早做防备。
“殿，殿下！”随行的连枝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已吓得腿软。
早前璃歌顾不上她，此时见她惊恐如此，便打发她下城楼去。
连枝哪里敢走。
璃歌嫌她在此反而碍手碍脚，喝道：“赶紧下去！”
连枝红着眼眶，一步一回头地朝城下而去。姒璃歌哪里顾得上她。只管自己召了城将布防。还没说两句，就听到城楼下传来一个爽利的声音。“连枝，你怎么在这？殿下呢？”
连枝哽咽道：“素琰姑娘，殿下在守城！”
璃歌一听素琰二字，不由回了头，但见一红衣女子飞速地奔上城来。正是璃歌的伴读，杜笙的姑表妹端木素琰。
姒璃歌眉头一皱，道：“你怎么还未出城？”
“兄长尚未班师，我岂能弃你不顾？”端木素琰三步并做两步，站到了璃歌身边，看着城下那乌泱泱的人头，不同面色一沉。“山邺来势如此之众，若兄长不能及时赶回，只怕我们撑不了多久。”
“你也给杜笙传讯了？”璃歌问道。端木素琰口中的兄长，正是她舅家表哥，如今驻守在鸣鹿江畔的鸣鹿大将杜笙。
璃歌决定迁都之后，便已传讯给了杜笙。一旦鸣鹿城破，让他直接回兵，退守大慎江畔。却没有说自己留守断后。
如今听端木素琰之言，分明是说杜笙在往鸣鹿赶，显然是端木素琰通知了杜笙鸣鹿城中的情况。
果然，姒璃歌这般一问，就见端木素琰撇了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兄长的性子，我若不将实情告之于他，若你有个好歹，我怕他回来一剑结果了我！”
山邺军经过个把时辰的休整，又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因先前推进冲车的兵士被鸣鹿射杀，这一回，山邺做了十足的准备，加派了一队人马，手持盾牌护行。如此一来，鸣鹿的弓箭手对于阻拦冲车的行进，便起不了作用，眼见着冲击离城门越来越近，姒璃歌的脸色越来越沉。
城楼下，那戴着兽首面具之人看向璃歌，仅露在外的嘴角，泛起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朝着城楼，对身边的人扬声道：“攻城立首功者，可得城上美人！”
山邺军士闻声，呐喊四起。
端木素琰不由大怒，弯弓朝那人连发三箭，只她虽出身将军，武艺远在璃歌之上，可山邺军此言本意，本就是为了激怒璃歌，对于她们的反击，早有防备。端木素琰这三箭，尽全数落了空，不由暴跳如雷。
倒是璃歌，所有的心神在城防之上，对于山邺军的刻意挑衅反不在意。
“抬水！”姒璃歌看着贴近城门的冲车，使人将烧开的热水提上，令道：“泼冲车，务必莫让其靠近城门！”
手下得令。
只是那水虽烧得滚烫，只是那冲车过于庞大，又有盾甲兵护行，热水虽初时烫到了山邺兵，稍略见效，然而待得山邺的盾甲兵改换了阵形，此法便收效甚微了。
只是如此一来，便拦不住冲车的前进步伐。
一旦冲车靠进城门，发动攻击，这城门，怕也是守不了多久。好在城头这边，山邺军的云梯，被鸣鹿将士们以火攻挡了去，方不至于两头失顾，手忙脚乱。
“若是能将他们这破车一把火烧了就好了！”端木素琰恼道。只可惜，眼下的火矢威力太小，根本点不着冲车。
想要点着冲车，除非用火油！
思及此，姒璃歌心头猛地一动。“素琰，你去地库将火油取来！”
“火油？”端木素琰茫然地看向姒璃歌。
那几桶火油，还是多年前，圣天朝灭豫国之时，因鸣鹿立下大功，特地赏于鸣鹿的，多年以来，一直收于地库之中，不曾动过。
只眼下这个情形，也来不及与端木素琰多加解释，姒璃歌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道：“你与连枝同去我宫中，让连枝将我暗匣中藏着的地库钥匙取出，你领一队人，将地库的几桶火油取来，记得，入地库时不得燃烛火！”
端木素琰也不多马，利落地点了一队人马，去城下寻连枝去了。
姒璃歌知晓，待端木素琰取得火油回来，尚须一些时辰，在这期间，她需得将城门守好了，否则，便是端木素琰将火油取来，也与事无补了。
“加水，泼！”姒璃歌亲自领兵，百箭齐发，再辅以滚水相泼，虽拖慢了冲车前行的速度，但终究未能损坏冲车分毫。只眼睁睁看着那冲车一步一步地压至城门口。
“嘭，嘭，嘭！”随着山邺军整齐划一的号子，鸣鹿的城门被撞得嘭嘭作响，乍然间，璃歌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连带整个城头都震动起来。
敌众我寡，若山邺军全力攻城，姒璃歌也不知守城的禁军能坚持多久。但此时鸣鹿城的臣民才将将出城，若就此城破，只怕先前的准备要尽数白费。
姒璃歌算了算欧仲修他们的脚程，这城，无论如何，也得守它个三天三夜方才稳妥。
“架火，烧水！”姒璃歌令道。
若要守城三天，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鸣鹿城中的箭矢怕是支撑不了。但凡能省着，便半支都不能浪费。
守城的兵士一开始没有明白璃歌烧水何用，但如今这鸣鹿城中，以璃歌为尊，众人自听命行事，很快便架起了数十口大锅。
城墙外，山邺军已架起了云梯爬到了半高，姒璃歌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头，又吩咐使用长枪长棍的军士将枪棍皆裹油点火，再配以弓箭相辅，没等山邺军攀上城头，便被打压了下去。
如此往来反复，双方僵持了半日，山邺未能攻上城头，只好鸣金收兵。
鸣鹿军占了上风，不由士气大增。无不欢呼公主威武。
姒璃歌却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山邺久攻不下，此番暂歇，定然要另行排兵布阵，姒璃歌虽从小跟在姒贞暝身边熟读兵书，又得杜笙不少指点，但所知皆不过是纸上谈兵，比起富有经验的山邺将领，璃歌自知敌不过对方。
她只能借助各种法子，尽量不让山邺军过早破城。
趁着山邺军暂歇攻城，要早做防备。
“殿，殿下！”随行的连枝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已吓得腿软。
早前璃歌顾不上她，此时见她惊恐如此，便打发她下城楼去。
连枝哪里敢走。
璃歌嫌她在此反而碍手碍脚，喝道：“赶紧下去！”
连枝红着眼眶，一步一回头地朝城下而去。姒璃歌哪里顾得上她。只管自己召了城将布防。还没说两句，就听到城楼下传来一个爽利的声音。“连枝，你怎么在这？殿下呢？”
连枝哽咽道：“素琰姑娘，殿下在守城！”
璃歌一听素琰二字，不由回了头，但见一红衣女子飞速地奔上城来。正是璃歌的伴读，杜笙的姑表妹端木素琰。
姒璃歌眉头一皱，道：“你怎么还未出城？”
“兄长尚未班师，我岂能弃你不顾？”端木素琰三步并做两步，站到了璃歌身边，看着城下那乌泱泱的人头，不同面色一沉。“山邺来势如此之众，若兄长不能及时赶回，只怕我们撑不了多久。”
“你也给杜笙传讯了？”璃歌问道。端木素琰口中的兄长，正是她舅家表哥，如今驻守在鸣鹿江畔的鸣鹿大将杜笙。
璃歌决定迁都之后，便已传讯给了杜笙。一旦鸣鹿城破，让他直接回兵，退守大慎江畔。却没有说自己留守断后。
如今听端木素琰之言，分明是说杜笙在往鸣鹿赶，显然是端木素琰通知了杜笙鸣鹿城中的情况。
果然，姒璃歌这般一问，就见端木素琰撇了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兄长的性子，我若不将实情告之于他，若你有个好歹，我怕他回来一剑结果了我！”
山邺军经过个把时辰的休整，又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因先前推进冲车的兵士被鸣鹿射杀，这一回，山邺做了十足的准备，加派了一队人马，手持盾牌护行。如此一来，鸣鹿的弓箭手对于阻拦冲车的行进，便起不了作用，眼见着冲击离城门越来越近，姒璃歌的脸色越来越沉。
城楼下，那戴着兽首面具之人看向璃歌，仅露在外的嘴角，泛起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朝着城楼，对身边的人扬声道：“攻城立首功者，可得城上美人！”
山邺军士闻声，呐喊四起。
端木素琰不由大怒，弯弓朝那人连发三箭，只她虽出身将军，武艺远在璃歌之上，可山邺军此言本意，本就是为了激怒璃歌，对于她们的反击，早有防备。端木素琰这三箭，尽全数落了空，不由暴跳如雷。
倒是璃歌，所有的心神在城防之上，对于山邺军的刻意挑衅反不在意。
“抬水！”姒璃歌看着贴近城门的冲车，使人将烧开的热水提上，令道：“泼冲车，务必莫让其靠近城门！”
手下得令。
只是那水虽烧得滚烫，只是那冲车过于庞大，又有盾甲兵护行，热水虽初时烫到了山邺兵，稍略见效，然而待得山邺的盾甲兵改换了阵形，此法便收效甚微了。
只是如此一来，便拦不住冲车的前进步伐。
一旦冲车靠进城门，发动攻击，这城门，怕也是守不了多久。好在城头这边，山邺军的云梯，被鸣鹿将士们以火攻挡了去，方不至于两头失顾，手忙脚乱。
“若是能将他们这破车一把火烧了就好了！”端木素琰恼道。只可惜，眼下的火矢威力太小，根本点不着冲车。
想要点着冲车，除非用火油！
思及此，姒璃歌心头猛地一动。“素琰，你去地库将火油取来！”
“火油？”端木素琰茫然地看向姒璃歌。
那几桶火油，还是多年前，圣天朝灭豫国之时，因鸣鹿立下大功，特地赏于鸣鹿的，多年以来，一直收于地库之中，不曾动过。
只眼下这个情形，也来不及与端木素琰多加解释，姒璃歌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道：“你与连枝同去我宫中，让连枝将我暗匣中藏着的地库钥匙取出，你领一队人，将地库的几桶火油取来，记得，入地库时不得燃烛火！”
端木素琰也不多马，利落地点了一队人马，去城下寻连枝去了。
姒璃歌知晓，待端木素琰取得火油回来，尚须一些时辰，在这期间，她需得将城门守好了，否则，便是端木素琰将火油取来，也与事无补了。
“加水，泼！”姒璃歌亲自领兵，百箭齐发，再辅以滚水相泼，虽拖慢了冲车前行的速度，但终究未能损坏冲车分毫。只眼睁睁看着那冲车一步一步地压至城门口。
“嘭，嘭，嘭！”随着山邺军整齐划一的号子，鸣鹿的城门被撞得嘭嘭作响，乍然间，璃歌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连带整个城头都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