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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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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夜歌行第五百六十八章回宫玄陵,应天府。

    作为玄陵的皇城,应天府的规格之大已然是远远超过了四周依付的众多藩属国,哪怕是在三大国之中,恐怕也仅仅只有大唐能够与之相抗衡。

    皇宫严格地按《周礼·考工记》中“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的帝都营建原则建造。

    整个皇宫,在建筑布置上,用形体变化、高低起伏的手法,组合成一个整体,在功能上符合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同时达到左右均衡和形体变化的艺术效果。

    建筑的屋顶形式是丰富多彩的,在皇宫建筑中,不同形式的屋顶就有10种以上。以三大殿为例,屋顶各不相同。皇宫建筑屋顶满铺各色琉璃瓦件。

    主要殿座以黄色为主。绿色用于皇子居住区的建筑。其它蓝、紫、黑、翠以及孔雀绿、宝石蓝等五色缤纷的琉璃,多用在花园或琉璃壁上。

    太和殿屋顶当中正脊的两端各有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吻兽造型优美,是构件又是装饰物。

    一部分瓦件塑造出龙凤、狮子、海马等立体动物形象,象征吉祥和威严,这些构件在建筑上起了装饰作用。

    皇宫前部宫殿,当时建筑造型要求宏伟壮丽,庭院明朗开阔,象征政权的至高无上,太和殿坐落在皇城对角线的中心,四角上各有十只吉祥瑞兽。

    皇宫的设计者认为这样以显示皇帝的威严,震慑天下。后部内廷却要求深邃、紧凑,因此东西六宫都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内廷之后是宫后苑。

    皇宫宫殿是沿着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三大殿、后三宫、御花园都位于这条中轴线上。并向两旁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这条中轴线不仅贯穿在皇城内,而且南达永定门,北到鼓楼、钟楼,贯穿了整个城市。

    玄陵应天府的上空,一位蔚蓝锦衣的男人御剑而行,速度之快,直奔皇宫而去。

    在皇城之中,但凡是有些能耐的人,望见竟然有人胆敢在皇城御剑而行,心中无不震惊不已。

    作为玄陵的首都,京都应天府,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整个皇城之中,光是城隍庙都有大大小小五座之多,无不是规格最高的城隍庙,统领天下的一切大大小小上千座城隍庙。

    在这应天府之上御剑而行,那是律令之上严令禁止的,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谁敢触这个霉头?

    而且看着这个家伙竟然是御剑飞往皇宫而去,这又是一个大忌,想来应该是来了个愣头青,完全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是在自己那水浅王八多的乡下呢吧。

    众人就等着这个家伙马上就被人一剑劈下来,然后当众斩杀了,也算是个他们这无聊的一天添一点乐趣吧。

    可是直到这个家伙一路御剑进入皇宫,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这就让众人大跌眼界了!

    一些活得久了的老人,记性好的,好像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更加惊讶了。

    这些年了,能够做到如此惊为天人的事情的,好像也就是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见过面的,在外面一直闯荡江湖的,三皇子朱治文了。

    这些年都没有听说过朱治文太多的消息,以至于他们都以为这个家伙早就死在外面了呢,只是好像又十分有趣的是,每当他们觉得朱治文已经死了,在遥远的江湖之上,又会听到了关于朱治文的事迹。

    在哪里又闯了什么祸啊,又是多么挥金如土啊,有招惹了什么仇人啊,数不胜数。

    料到了是在外流浪了数十年的朱治文回来了,这些个老人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摇摇头,说道:“这天下真是乱啊!”

    天下混乱,跌宕起伏,恐怕除去了如今天天死人的北境,也就是他们玄陵最让人不得安宁了吧。

    玄陵建国不过数十年,甚至于上百年都没有做到,这数十年之间,对外开战之多前所未有,大大小小打过的仗,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

    劳民伤财,他们这些活在最富裕的京都的人都感觉到生活的不容易,更不用说那些本就贫困的地区了,恐怕说是民不聊生也确确实实没有说错吧。

    不过这也算是玄陵的一种立国手段吧,以战养战,靠着侵略其他国家,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成就壮大自己。

    这正是因为这样,玄陵才会在短短百年之间,将原本只有一州大小的玄陵,扩张到如今这副模样,板块扩大了何止是四五倍之多啊。

    可是一直打仗,这也不能够长久之计啊,打仗打久了,任谁都会感觉到心累,更不用说还会有吃败仗的时候。

    特别是最近对于西晋的战事,原本以为可以将西晋快速夺下来的,结果完全低估了西晋的顽强程度,耗了玄陵不少的财力物力,最终也没有将西晋搞下来,给整个玄陵留下了巨大的挫败感!

    为了这件事,玄陵皇帝朱璋龙颜大怒,撤去了前去开战的玄陵大将军左恒的大将军职务,还惩罚这个家伙在皇城郊外种地。

    左恒毕竟是个沙场之上成长起来的家伙,一身的职位,也都是靠着一点点的军功堆积起来,对于朝堂之上那些勾心斗角,亦或是人际往来,并不是很擅长,或者说,这个家伙碍不下这个面子,向来都是冷眼看待所有文官,就算是武官也要选择性的交往。

    如此一来,在这朝堂之上,左恒难免得罪不少人,不过碍于左恒毕竟是皇帝的左膀右臂,集万千宠幸于一身,那些对左恒不悦的人,哪怕是不喜欢左恒,也只能够是捏着鼻子认了。

    就曾经有个位高权重的文官,因为左恒有一次不给他面子,当众让他出丑,心生咒怨。

    趁着左恒不在皇城之中,借着这个机会,鸡蛋里挑骨头,愣是给他写出了一卷关于左恒的罪过的进谏书,要求严惩左恒。

    结果是,看了这些进谏书的皇帝朱璋,在一个晚上召见了那位文官进宫,原本还心中以为有戏,恐怕是想要悄悄合计如何处置左恒,结果是一进宫,便看到了左恒就站在大殿之内。

    那位文官吓得双腿都发软了,朱璋还故意笑意玩味的问道:“这位爱卿,不是对于左恒将军有意见吗,来嘛,朕听着,你当面说给左恒将军听。”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不明白,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

    最后关于这个文官的下场也是十分惨淡,据说是被左迁到了一个小村子之中,还被要求世代子孙都不允许参加科举,不能够做官。

    这样一来,他一个家族的荣华富贵,算是在他这里到了尽头了,说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皇帝也并不傻,玄陵能够有如今的模样,靠的可不就是像左恒这样的人,在外面征战沙场,这些个养在黄金堆里的文官,平时偷偷懒他也就是睁一只闭一只,没想到竟然还要动边疆的战士。

    这不亚于是要将玄陵的根基毁了,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为,他怎么能够忍受。

    也就是因为这个文官所做的恶劣事迹,到了如今皇帝也没有能够再重用太多的文官,仅仅只有几个罢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皇帝竟然将左恒撤职了,这可是一个稀罕事,也可见皇帝对于没有能够攻下西晋究竟有多么愤怒!

    如今但凡是一些曾经在左恒那里受过气的人,大多数都要来这田地里嘲讽一番左恒,趁你病要你命,非要出出当年的恶气不可。

    可是大家嘲讽归嘲讽,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对于西晋的打仗,明理人都是明白的,一旦北境的战事完成了,玄陵下一个进攻的对象,还得是西晋,势必要拿下西晋。

    到时候一开始注定不会用上左恒,但是难免到时候缺人了,左恒又被赋予众望了呢?

    所以说啊,要是翻翻看这玄陵的历史,找来找去,也就是两个字罢了,“打仗打仗打仗!”

    他们这些活在玄陵的百姓,无不是心里郁闷啊,只想着玄陵快快结束了战事,能够有个安稳的日子。

    朱治文从空中落地之后,并没有选择立马见父皇,而是趁着如今季节适宜,选择先往梅园看一看。

    皇宫梅园设计者根据地势高低,结合梅园特点,以梅饰山,倚山植梅,梅以山而秀,山因梅而幽,别具特色。园内植梅五千余株,品种繁多。园内还有天心台、洗心泉、清芬轩、招鹤亭等步步登高的观赏景点。

    梅园以梅花驰名。梅园的梅花已有七十多年的栽培历史,现有三四十个品种,著名的有洁白素净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有浓艳如墨的墨梅,更有枝干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等。并有造型幽雅、虬枝倒悬、枯树老干、疏影横斜的梅桩艺术盆景。

    著名的有素白洁净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有浓艳如墨的墨梅,有枝杆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等。还有造型幽雅、虬枝倒悬、枯树老干、疏影横斜的梅桩艺术盆景。

    并建有规巨大的岩石景观,绿树巨荫与突兀大石相间,流水淙淙其间,倒映着蓝天白云,与群山融为一体。

    梅园之中,四季花色各不相同,各种花卉轮番种植,基本上保证了每个季节都不给人落败的感觉,四季常开花。

    如今已经是冬末,梅园之中最惹人的还得是争相斗艳的腊梅。

    望着这些美丽香气扑鼻的梅花,朱治文忍不住吟诵诗篇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残雪挂枝头,朦胧的雪迹之中,斑斑驳驳的梅花,色泽艳丽不俗,香气在雪中幽幽传来。

    这时从远处茂密的梅花树丛之中,辗转拐过一道身影,人还没有看清,那人先开口吟诵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来者是位身穿青色华服的男子,仔细看去,与朱治文竟然有着几分相似。

    朱治文满脸喜悦,对方先开口道:“好久不见啊,三哥,你终于是回来了啊!”

    朱治文赶紧跑过去,给这个家伙来了一个熊抱,激动不已地说道:“我就说在皇宫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要是你,不然我觉得整个一生都要没有意义了,果然还是让我第一眼见到你了啊!朱庆!”

    来人正是四皇子朱庆,整个玄陵之中公认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是最废物的两个皇子。

    大皇子朱柄忙于朝政,一直是朱璋皇帝的得力助手,二皇子朱康也不差在大皇子的手下帮着收拾文书,五皇子朱楷则是早早地参军打仗,军功显赫如今已经登上了四大将军的位置,还取得“沙场蛟龙”这样一个名号。

    唯有三皇子朱治文和四皇子朱庆,一个喜欢游历江湖好逛青楼,一个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对,一个常年在外鲜少回家,一个深居宫内从不出宫。

    算是两个真正的败家玩意了。

    也就是因为都不被人看好,都是外人背地里嗤笑的废物,反倒是让这两个皇子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里面,关系异常的好,每次见面都像是几辈子没有见过的亲人一样恨不得抱头痛哭。

    或许是朱治文抱得实在是太紧了,以至于朱庆这瘦弱的身板都有些受不了了。

    “咳咳!”他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试图推开朱治文,说道:“三哥,三哥,你先松开,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朱治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点过于激动了,他松开了朱庆,望着朱庆满脸通红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道:“你这不行啊四弟,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反倒是越来越身子弱下去了,是不是这些年不爱惜自己身子,偷偷往青楼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啊?”

    朱庆有些生气地说道:“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三哥说这话分明就是在侮辱我啊!”

    朱治文有拍了对方后脑勺一下,大大咧咧地说道:“得了吧,这种说从其他文人嘴里说出来还有点味道,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有些人说富贵贫贱,那是真的经历过大富,也经历过贫困,但是在朱庆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完全不对劲了。

    一个出生皇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什么贫困,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富贵。

    毕竟对于金钱,恐怕也就是他们完全没有个概念了吧,不然朱治文也不会在外面挥金如土,被人说成是败家玩意了。

    朱庆被朱治文一下子戳穿了,不禁挠挠头,有些腼腆地说道:“唉,说来话长啊,你也知道的,历史上又有几个文人不是文文弱弱的啊?”

    朱治文白了对方一眼,说道:“这是个什么话啊,文人文文弱弱,那你说天下最大的文人,潮湖书院的山长周如山,他是个文文弱弱的模样吗?”

    朱庆一时间哑言,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七星大陆最大的书生,也是学问最高的书生,另外一个身份是,七星大陆最能够打架的人之一。

    朱治文摸了摸对方的头,说道:“赶紧的,一个大老爷们的身子骨像个小娘子一样,稍微碰一下就倒的话,怎么好意思说是我们朱家人啊。”

    朱家尚武这是七星大陆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对外开战无数,也不会出了一个晖阳境的大皇子,乾元境的五皇子。

    朱庆摇摇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好好练武,把身子养好了!”

    朱治文按着对方的头用力,说道:“你这个家伙,嘴巴上说着知道了知道了的,身体上却是在摇头,是不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已经完全不把我这个三哥放在眼里了啊?”

    “啊啊啊,不敢不敢!”朱庆一边哀鸣,一边尽量往朱治文用力的方向而去,他哀求道,“三哥饶命啊,天我对你的忠诚那可是天地可鉴啊,你可不能够怀疑我啊,你见过天上的星河因为时间的变化而改变的吗?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如此!”

    朱治文又稍稍用力了一下,最后放开,拍了拍手,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朱庆逃过了朱治文的蹂躏,摸了摸疼痛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沃日了,这么多年没见,三哥的手劲越来越大了啊!”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朱治文原本赶路的时间就比较紧迫,也没有想过掐着好日子,他望了望乌云渐渐笼罩的天空,说道:“走,带我去吃火锅去,我要吃京城里最好的羊肉火锅!”

    朱庆有些担心地说道:“难道不先去看看父皇吗?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

    “不需要!”朱治文打断他的话,说道,“老头子身边都是大人物,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得关心过我丝毫,他老人家既然这么忙,我也没有必要打扰他了。”

    朱庆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父皇也不是对你完全不关心的,只是有些情况实在是......”

    朱治文说道:“怎么回事啊小老弟,我才回来呢,怎么就尽说些这么种破坏气氛的事情啊,你不对劲啊!”

    其实朱治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安排,这不是身边的老郑不在嘛,原因就是替朱治文去见见那个老家伙了,也算是报个平安,亦或是好好打个招呼吧。

    既然朱治文都这么说了,朱庆也知道若是再说这些话,恐怕就要真的没有半点气氛了,他拍了拍胸脯,说道:“走!吃火锅去!这些年你不在,那家熟悉的火锅店我可算是没有少光顾啊!”

    两人谈话和谐,笑得十分开心,整个梅园之内都是回荡着两人的欢声笑语,像极了连个亲兄弟一般。

    ......

    太和殿外,郑拓此时正走在那条九龙浮雕的阶梯之上,不疾不徐,缓缓进入大殿。

    在大殿之内,正中心的地方,那张九龙金漆宝座之上,此刻正坐着一位稀疏满头白发,面色憔悴苍老的老人,正是当今玄陵的皇帝,朱璋。

    见到这位玄陵的九五之尊,郑拓行礼道:“微臣郑拓,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璋望见了郑拓,挥了挥手,说道:“平身吧,你我之间并不需要如此。”

    郑拓与朱璋的关系不一般,当初郑拓隐居时,朱璋还并没有成名,也没有如今的丰功伟绩,也就是朱璋主动将郑拓请了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对方暗中照顾好朱治文罢了。

    虽说如今朱璋见过的能人数不胜数,像郑拓这样的武夫,乃至于远远强于他的也是见过不少,但是对于郑拓,他的心中还是愿意像当初第一次见到的一般对待的,不然倒显得他不够仗义了。

    朱璋自认自己是个极其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就是一个不念一丝旧情的人。

    那些当初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随他的将士,除去一些死去的,一些临阵倒戈的,他都有极好的善待着,这郑拓虽说不至于跟着他打仗了,但是当初能够出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好的选择了。

    朱璋望了望郑拓的身后,问道:“他呢?怎么没有见他来?”

    郑拓一五一十地说道:“殿下此刻正在和四皇子一起,说是要好好叙叙旧,一起吃个火锅。”

    朱璋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果然还是怨朕啊,唉!”

    这些年对于他的不管不顾这还是小事情,朱治文对于朱璋最深的怨恨,估计还要追溯到他的亲生母亲那里。

    可是对于当年的往事,朱治文终究是太年轻了,好多暗藏的密辛他都不了解,年轻人就是喜欢片面地看待事物,容易较真。

    不过或许也就是年轻人较真这方面,才使得有了干劲,否则像他们一样的话,又是半截身子入土了。

    既然没有见到朱治文,朱璋也没有多少心思再说些什么,他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郑拓再次行礼道:“微臣遵命。”

    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