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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千条命和一千万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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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跟我说说,使徒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你和爷爷瞒了我这么多天?”海洛伊斯问道。

    “这件事要从伐木场说起,当时木场属于一个叫做巴特利特的商人。”布莱恩回忆道,“两个月前,巴特利特带着家人,正在观赏星空,他的儿子奥卡姆竟然吞下了一颗流星,昏迷不醒。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巴特利特带上儿子前往圣心城救治,但是在路上,奥卡姆醒了,他蛊惑了自己的父亲……”

    “可以说,真的奥卡姆已经死亡,而活着的就是圣奥西丁的使徒,他应该是采取了降临的方式,寄宿于孩子的体内,然后成长强大。不幸的是,使徒藏在暗室的秘密,被巴特利特的母亲发现,于是他们杀死了女人,并把人类当成食物,生吞活剥。恰巧这个时候,我因为要处置一批奴隶贩子,来到了伐木场……”

    “就是现在回忆起来,也常常感到心有余悸,当巴特利特打开他的长袍,露出他的真面目,当烈火灼烧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当奥卡姆用灰蒙蒙的眼睛看着我,手中还有一只人类的脚,他的身体是那么坚硬,大剑几乎砍不动。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太不寻常,于是决定赶往避难农庄……”

    “邓巴老爷说,巴特利特口中的创世神圣奥西丁,是宇宙中极其强大的神祗,四百三十年前,他的使徒统治着整个鲁凯大陆,在这片土地建立了两个庞大的帝国,辰星教会是唯一的统治者,没有人能够战胜使徒,每一个使徒都具有神的能力,当时反抗者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生存。”

    “这么强大!”海洛伊斯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是的,你爷爷说,人类即使修炼到圣域,也就是九级强者,依然不是使徒的对手。实际上与使徒的战争已经不属于哪个种族,而是神的战争。可是突然之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使徒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急剧消弱,人们对于圣奥西丁的信仰也在短时间内崩塌,曾经不可一世的强大统治者,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权柄,渐而才有了现在的格局。”

    人们陷入了沉默,每个人听到这个故事,都感到自己的微渺和浅薄,在茫茫宇宙中,尚有无穷无尽的未知,而自己的命运,偏偏被未知的强者掌控着,谁也不清楚,厄运哪一天会降临到头上。矮人先知的预言,就像一团让人窒息的毒气,正在天空涌动,也许随时会倾轧而来。

    “据说,使徒降临到我们这个位面,大约需要几年的成长,在发育阶段他们还是弱小的,这是我们反击的唯一机会,所以当听到我的消息之后,邓巴老爷和教会的神殿守卫,进入迷雾森林搜索,后来奥卡姆的复制体,碰巧被加拉赫给杀死了。”布莱恩叹惋道,“我们都以为,位面的危机解除了,使徒被我们烧死了,谁知道他还有复制自己的能力,以此蒙蔽了我们,连邓巴老爷,似乎都没有料想到。”

    “我更感兴趣的是,如果辰星教会重新统治我们的大陆,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呢,为什么当年我的家族和罗德尼家族,要极力反抗呢?”海洛伊斯问道。

    “当时情况紧急,你爷爷并没有解释,以他的语气来判断,使徒卷土重来,必然是毁灭性的结局,假如他能给我们带来益处,邓巴老爷还紧张什么?”布莱恩推断道。

    “那么,我们现在知道使徒的位置,当然要不遗余力地杀死他。”海洛伊斯建议道。

    “是的,但是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分身,从我们的遭遇来看,蛮族和矮人都在受到他的蛊惑,其他种族呢,会不会也有?”布莱恩道,“这种情况必须通知避难农庄。”

    “啊,地精会不会也有使徒?”拉米担心地问道。

    “不好说,我们手头并没有青鹞,无法及时通知爷爷,当前可以做的事,就是去杀掉矮人族的使徒,正好他们的精英部队和平原巨人倾巢而出,给了我们很大的机会。”海洛伊斯道。

    “可那不代表使徒附近没有防备,别忘了矮人的大族长和先知都和他在一起,是吗奇卡?”布莱恩询问老矮人。

    “没错,空响山至少还会有一千个矮人。”奇卡答道。

    “你也别忘了,我有魔法卷轴,即使一千个人挡在前面,也能让他们同时消失。”海洛伊斯眼里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

    “不行,那可是成百上千的生命,我们必须采取更好的办法,不能因为使徒,让一千个无辜者作为陪葬。”布莱恩摇了摇头。

    “我要提醒你布莱恩,按照爷爷的说法,使徒会越来越强大,如果到达无法遏制的局面,死的就不是一千人,或许是一千万人,凡事,有它必要的代价!”海洛伊斯道,“相对于一千万个生命,牺牲一千人是值得的,何况他们其中有的人,只怕已经被蛊惑了,留着也是祸害。”

    “不,你错了,海洛伊斯。对于我来说,一千人的生命和一千万人的生命是等价的,他们同样无比重要,哪怕是一个人,他的生命也是无比宝贵的。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假如那一千人都是你的亲人和朋友,你能轻易做这样的决定?”布莱恩的气势明显强烈起来,“我,不会随便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没想到你这个大男人,遇到大事如此优柔寡断,爷爷说你以后会超越他,我不能相信。”海洛伊斯叹道。

    “这样,事情还没有到毫无回旋的余地,我们从现在开始兵分三路,各自采取行动。你和丽莲,马上回避难农庄,加拉赫带着其他人,去地精那里探查情况,我和奇卡,去空响山。”

    “矮人愿意为您带路,子爵大人。”奇卡狠狠盯着海洛伊斯,眼睛里冒着火,如果周围没有其他人类,他可能就要一斧子砍上去。

    “我只有一个请求,海洛伊斯,把你的单体分解术卷轴,送给我。”布莱恩道。

    “刺杀!”海洛伊斯惊道,“就算杀了使徒,你自己也走不出来。”

    “那就听天由命,这是最小的代价了。”布莱恩耸耸肩膀。

    “你不能死,爷爷说过,这次探险,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死。”海洛伊斯说出了邓巴的嘱咐,把一个魔法卷轴交到布莱恩手上,“丽莲留给你,我自己回去。”

    “你自己?”

    “我的安全,不用你管。”海洛伊斯傲气地答道,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开了。

    布莱恩看着海洛伊斯远去的背影,感觉这个半人半魔的女孩,愈发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