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一起打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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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又比贵妃不同，除了正五品的尚书之外，还可再设从五品左右尚书各一人，又有礼仪嬷嬷两人、六品令使四人、七品长使八人、八品少使十六人、九品从使二十四人，比贵妃时略多一些。
晴翠便将资格最老的秦三娘与刘嬷嬷提为左右尚书，连同贵妃时便做掌宫尚书的郑嬷嬷，仍是三人总揽昭阳宫内务。
魏王二位嬷嬷自她封贵姬时便被分到昭阳宫，多年来做事勤恳，威而不厉，晴翠便安排她二人担任礼仪嬷嬷，专司督导监察、教习宫女事务。
竹香、荷香、橙香去年已为令使，晴翠只将福玉再提上来，命她主管礼宾，仍是她所擅长的。
桃红、柳绿等八个长使则是四位令使的助手，分管类别更细。
十六个少使由彩月、彩星打头，分管仪仗库、书库、药库、布库、柴库等各处库藏，以及果木、池塘等处。
从使们承担了类似六尚局女史职能：管理日常琐事、粗使宫人，往来传话问话、差拨调遣，或某事不大，却须差遣有品级的去办，便是她们负责。
詹事府则逐渐与后宫事务剥离开，向门下省职能靠拢，只是与昭阳宫卫尉一样，并未提升官阶。海诗诚、顾勇封了从四品轻车都尉爵，魏云封从四品郡君，其余人等各按官品得相应品级的爵位。
早在金书玉章封郡主时，晴翠因李慎也是自己认的义妹，向凌清辉讨了个太原郡主给她。外姓女无大功不封公主，此番赐爵李慎升无可升，晴翠便赏她吃郡主双俸，加赐三宝玉如意一柄、鸽血红宝石首饰一套、一等南珠一斛、一等东珠一斛，也算同喜。
一轮一轮提拔赏赐，晴翠也没忘了不在眼前的那些人。
蓟怀先是无意中带来了何宜乌云丧这两个关键人物，后来又主动出钱出人协助海诗诚查案拿人，在扳倒陈家一事上处理不少。因去汝南需要生脸孔，海诗诚找遍洪福街没有如意的，又是蓟怀从老家叫来了荀闻等掌柜伙计，不但平安从汝南郡走了个来回，还意外收获了沈家许多消息。
因他立了功，晴翠特意招来海诗诚，细问过他家情况，便点了蓟怀入少府，在毛革司做个八品录事，又赏他七品爵，也好交际应酬。
福玉不解：“听说蓟怀来京就是为了重新拿回皇商名头，娘娘为何不点他做洪福街皇商？”
“皇商也是商人，不够清贵，钱再多，那些官也不与他往来。他既然想让孩子读书，在少府哪怕只做个九品官，也比做一等皇商有用，”晴翠叮嘱海诗诚，“他儿子三年后年纪就能入国子监了，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别把这事忘了，倒叫人家说我白使唤人。”
海诗诚笑道：“娘娘放心，臣一定及时上奏。”
晴翠又说：“叫他媳妇入宫时把女儿一并带来我瞧瞧，若是品行不错，可选入宫中给昭德做个伴，一起读书。”
明璋对此不太乐意：“我小伙伴已经很多了，不想要那么多。”
晴翠说：“你肩上挑着担子，注定要认识很多很多人。士农工商，我尽量都给你凑齐全，你要看到山里的苦，也要看到海边的难，城里的绣娘工匠有她们的尴尬窘迫，田间地头也有靠天吃饭的焦心不安。你若不能知道万民万苦，就很有可能好心办坏事。”
明璋无奈点头：“好吧。但我希望你也能看到我的难处，我真的不喜欢见人就笑。”又两手拉着小脸蛋扯出个假笑。
晴翠扑哧乐了：“知道啦。明天蓟家入宫，你也在旁边看，要是喜欢那女孩呢，你就主动开口说要她。如果可有可无，你就不说话，我来做决定。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她，就说送她去国子监，也算给她一个前途，就算咱们答谢她爹出力，好不好？”
“好。”
次日两个小孩倒是很投缘，蓟羽升脸儿圆圆的，见了人还未开口，先带三分笑，又比明璋大两岁，哄得小豆子滴溜溜乱转，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恨不得这就留下同吃同住。
蓟怀的媳妇也是殷实人家的小姐，名唤苏子湘，自小识文断字，打理家务颇为得力。只是才刚得了诰命，苏子湘自觉还未摸到官家的门槛，极是小心，见女儿得公主喜欢自然高兴，又害怕她年纪太小，应付不来宫里事，又怕开口阻止惹得皇后不喜，反断了女儿前途。
晴翠笑道：“苏孺人可爱骑射或者马球？”
苏子湘忙躬身道：“劳动皇后娘娘垂问，妾身在家时只习练过骑马，出嫁后跟随外子出门，都是坐骡车驴车，倒把少年时的技艺荒废了。”说着又有些害臊。
晴翠笑道：“孺人比我还强些，我是入宫后才学会的。来行宫好有一个月了，小麒麟闹着要去骑马，五月二十五是我生日，我也懒怠再当个木头人坐那里受礼，你们累我也累。不如约上相熟的女子们，一起去打个马球，或者射两个箭靶松快松快。二十那天我与德贤淑三妃要在南山试新马，孺人可有兴趣带孩子一起来？”
明璋忙说：“一起嘛一起嘛！孺人，我喜欢羽升姐姐，我们一起学骑马。我给她预备个小马驹！”
苏子湘忙起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公主。”
晴翠又问：“你们是住在城中，还是住这附近？”
苏子湘答道：“外子蒙娘娘恩旨入少府任职，便把家小一起带过来了，说叫妾身候着入宫谢恩。海长史出借了他的红花园，如今妾身就带着家人住在那里。”
晴翠点头道：“到时我会派人接你们，人不多，你不必紧张，南山也有换衣服休息的地方。”
苏子湘感恩不尽，回家后对女儿耳提面命良久，好在蓟羽升性子沉稳，母亲说的都答应着，方叫她安下心来，又忙叫管家娘子：“打发个婆子去铺子上问问老爷，可有适合我们娘俩的猎装，皇后娘娘说五天之后就在南山猎场汇合呢！”
管家满面春风：“孺人，老爷今天去少府点卯了，还说若有幸就在酒楼请一请同僚，未必回来吃饭呢！”
苏子湘也笑了起来：“我忘了。哎呀，那就去找王……还是孙掌柜吧，都是女的好说话。叫她赶紧预备两套，没合身的就立刻做。这可不能疏忽呢！”
蓟家上下知道夫人小姐得宫里喜欢，也都觉得有面子，做事更加用心，三天的时间便做好了，苏子湘与女儿试一试宽窄，又骑上家里骡子在内院里转了转，觉得还算舒展，又张罗着安排那日要带的衣服、食物，又度量着丫鬟婆子里会看眼色、说话圆滑悦耳、办事稳妥的，赏了新衣服，命她们到时跟着一起去。
二十日吃过早饭，宫里便派四个从使带队来请。蓟家个个屏息凝神，男仆都缩在角落里垂手低头候着，管事的女人们也是少说多笑，唯恐哪里失了礼数。直到夫人小姐上了马车，走得不见踪影，众人方轻轻舒了口气。留家的管事叮嘱内外男女：“这是海长史借给咱们主子住的，虽然主人不在家，我们也要谨守本分，毋得懈怠，更不许醉酒闹事。”
众人应了，各自散开做事。
苏子湘在家时也是个活泼少女，只因嫁人做主母，不得不端正起来。海诗政徐云西都是人来疯，晴翠也不讲究俗礼，这里头数着宋静怡最文雅。苏子湘被她们带着，渐渐也放松了，不过两日，便能骑在马上，一手拉缰绳一手握球杆。
晴翠夸赞道：“学得真快！再玩两天，到那日你做我辅助，咱们一准能赢了她们！”
明璋那边更热闹，她把小伙伴们都叫了过来，介绍给蓟羽升认识后，就拉着手一起去骑马。嘉陵郡主等人都在凤阁挂了职，眼下正忙着五日后的皇后生辰庆典，反没空陪孩子，好在海初雪等人随驾护卫，倒可以“假公济私”顺便带孩子。
热闹之事难免引来眼热之人，五日之内别家也陆陆续续赶来猎场汇合，其中便有不少带了自家儿子一起来的。
七八岁的小男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很小了，又是爱横冲直撞的年纪，又是可以横冲直撞不让人的家世，海初雪、夏安、李杰等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公主”，连凌清辉也过来一起带孩子。
一群小孩在一起，少不了磕磕碰碰，玩着玩着，凌清辉便听见女儿跟一个小男孩吵起来了，仔细一听，原来是不让人家跟自己玩。
小男孩很委屈：“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玩？”
明璋摇头：“你太丑了，我不想和你玩。”
小男孩更委屈了：“我妈都夸我好看！”
明璋理直气壮：“可我妈没夸过你。我更相信我妈的眼光！”
凌清辉决定暂时不过去，堂堂皇帝笑得龇牙咧嘴实在有碍观瞻。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明璋指着侍卫们挨个点名：“你和你妈妈的眼光不行，你看看，元福叔叔这样的才好看，子瑜叔叔也好看，最差也得长成广阳叔叔这样才能算好看。”
凌清辉脸都垮了：“我的宝贝闺女，你爹不好看吗？”
明璋大声说：“好看！”
凌清辉委屈巴巴：“那你为什么不提我？”
夏安等人全都缩着脑袋装听不到。
明璋比他更委屈：“因为妈妈不许我说你好看！”
凌清辉抬高了声音：“你不要诬赖你妈妈！”
明璋比他声音更大：“那你去问妈妈，不要不敢问她只敢对我这么大声！”
凌清辉看看那边玩得正欢，只能憋着气等她们散场。
晴翠回帐篷换衣服，凌清辉便跟进来了。
“进来干什么？出去守着门。”
凌清辉委屈控诉方才发生的事：“为什么不许女儿夸我？”
晴翠只好摸摸头哄哄他：“我觉得你最好看，龙章凤姿，天日之表，一看就是帝王相。所以我才不准小麒麟把别人比成你。她小时候刚学会比喻，最喜欢的就是拉你出来，看见好看的叔叔就说人家‘长得和我爹一样’。你知道吓死多少侍卫？这是能乱说的吗？”
凌清辉无言以对：“也是哦。”
晴翠看着他，上下打量，嘿嘿直乐，笑得凌清辉心里发毛：“你要干什么？”
晴翠凑近他，小声说：“到那天你是不是还穿猎装？”
凌清辉点头：“怎么了？”
晴翠摸一把他的腰：“真好看。”
凌清辉黑脸道：“回家吧回家吧，天晚了快回家睡觉吧。”
晴翠更兴奋了：“对，你穿着躺床上，我好拆衣服。”
“胡闹，大热天一身汗，不去洗澡就往床上躺，像什么话！”
晴翠满脸遗憾。
皇后又比贵妃不同，除了正五品的尚书之外，还可再设从五品左右尚书各一人，又有礼仪嬷嬷两人、六品令使四人、七品长使八人、八品少使十六人、九品从使二十四人，比贵妃时略多一些。
晴翠便将资格最老的秦三娘与刘嬷嬷提为左右尚书，连同贵妃时便做掌宫尚书的郑嬷嬷，仍是三人总揽昭阳宫内务。
魏王二位嬷嬷自她封贵姬时便被分到昭阳宫，多年来做事勤恳，威而不厉，晴翠便安排她二人担任礼仪嬷嬷，专司督导监察、教习宫女事务。
竹香、荷香、橙香去年已为令使，晴翠只将福玉再提上来，命她主管礼宾，仍是她所擅长的。
桃红、柳绿等八个长使则是四位令使的助手，分管类别更细。
十六个少使由彩月、彩星打头，分管仪仗库、书库、药库、布库、柴库等各处库藏，以及果木、池塘等处。
从使们承担了类似六尚局女史职能：管理日常琐事、粗使宫人，往来传话问话、差拨调遣，或某事不大，却须差遣有品级的去办，便是她们负责。
詹事府则逐渐与后宫事务剥离开，向门下省职能靠拢，只是与昭阳宫卫尉一样，并未提升官阶。海诗诚、顾勇封了从四品轻车都尉爵，魏云封从四品郡君，其余人等各按官品得相应品级的爵位。
早在金书玉章封郡主时，晴翠因李慎也是自己认的义妹，向凌清辉讨了个太原郡主给她。外姓女无大功不封公主，此番赐爵李慎升无可升，晴翠便赏她吃郡主双俸，加赐三宝玉如意一柄、鸽血红宝石首饰一套、一等南珠一斛、一等东珠一斛，也算同喜。
一轮一轮提拔赏赐，晴翠也没忘了不在眼前的那些人。
蓟怀先是无意中带来了何宜乌云丧这两个关键人物，后来又主动出钱出人协助海诗诚查案拿人，在扳倒陈家一事上处理不少。因去汝南需要生脸孔，海诗诚找遍洪福街没有如意的，又是蓟怀从老家叫来了荀闻等掌柜伙计，不但平安从汝南郡走了个来回，还意外收获了沈家许多消息。
因他立了功，晴翠特意招来海诗诚，细问过他家情况，便点了蓟怀入少府，在毛革司做个八品录事，又赏他七品爵，也好交际应酬。
福玉不解：“听说蓟怀来京就是为了重新拿回皇商名头，娘娘为何不点他做洪福街皇商？”
“皇商也是商人，不够清贵，钱再多，那些官也不与他往来。他既然想让孩子读书，在少府哪怕只做个九品官，也比做一等皇商有用，”晴翠叮嘱海诗诚，“他儿子三年后年纪就能入国子监了，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别把这事忘了，倒叫人家说我白使唤人。”
海诗诚笑道：“娘娘放心，臣一定及时上奏。”
晴翠又说：“叫他媳妇入宫时把女儿一并带来我瞧瞧，若是品行不错，可选入宫中给昭德做个伴，一起读书。”
明璋对此不太乐意：“我小伙伴已经很多了，不想要那么多。”
晴翠说：“你肩上挑着担子，注定要认识很多很多人。士农工商，我尽量都给你凑齐全，你要看到山里的苦，也要看到海边的难，城里的绣娘工匠有她们的尴尬窘迫，田间地头也有靠天吃饭的焦心不安。你若不能知道万民万苦，就很有可能好心办坏事。”
明璋无奈点头：“好吧。但我希望你也能看到我的难处，我真的不喜欢见人就笑。”又两手拉着小脸蛋扯出个假笑。
晴翠扑哧乐了：“知道啦。明天蓟家入宫，你也在旁边看，要是喜欢那女孩呢，你就主动开口说要她。如果可有可无，你就不说话，我来做决定。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她，就说送她去国子监，也算给她一个前途，就算咱们答谢她爹出力，好不好？”
“好。”
次日两个小孩倒是很投缘，蓟羽升脸儿圆圆的，见了人还未开口，先带三分笑，又比明璋大两岁，哄得小豆子滴溜溜乱转，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恨不得这就留下同吃同住。
蓟怀的媳妇也是殷实人家的小姐，名唤苏子湘，自小识文断字，打理家务颇为得力。只是才刚得了诰命，苏子湘自觉还未摸到官家的门槛，极是小心，见女儿得公主喜欢自然高兴，又害怕她年纪太小，应付不来宫里事，又怕开口阻止惹得皇后不喜，反断了女儿前途。
晴翠笑道：“苏孺人可爱骑射或者马球？”
苏子湘忙躬身道：“劳动皇后娘娘垂问，妾身在家时只习练过骑马，出嫁后跟随外子出门，都是坐骡车驴车，倒把少年时的技艺荒废了。”说着又有些害臊。
晴翠笑道：“孺人比我还强些，我是入宫后才学会的。来行宫好有一个月了，小麒麟闹着要去骑马，五月二十五是我生日，我也懒怠再当个木头人坐那里受礼，你们累我也累。不如约上相熟的女子们，一起去打个马球，或者射两个箭靶松快松快。二十那天我与德贤淑三妃要在南山试新马，孺人可有兴趣带孩子一起来？”
明璋忙说：“一起嘛一起嘛！孺人，我喜欢羽升姐姐，我们一起学骑马。我给她预备个小马驹！”
苏子湘忙起身行礼：“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公主。”
晴翠又问：“你们是住在城中，还是住这附近？”
苏子湘答道：“外子蒙娘娘恩旨入少府任职，便把家小一起带过来了，说叫妾身候着入宫谢恩。海长史出借了他的红花园，如今妾身就带着家人住在那里。”
晴翠点头道：“到时我会派人接你们，人不多，你不必紧张，南山也有换衣服休息的地方。”
苏子湘感恩不尽，回家后对女儿耳提面命良久，好在蓟羽升性子沉稳，母亲说的都答应着，方叫她安下心来，又忙叫管家娘子：“打发个婆子去铺子上问问老爷，可有适合我们娘俩的猎装，皇后娘娘说五天之后就在南山猎场汇合呢！”
管家满面春风：“孺人，老爷今天去少府点卯了，还说若有幸就在酒楼请一请同僚，未必回来吃饭呢！”
苏子湘也笑了起来：“我忘了。哎呀，那就去找王……还是孙掌柜吧，都是女的好说话。叫她赶紧预备两套，没合身的就立刻做。这可不能疏忽呢！”
蓟家上下知道夫人小姐得宫里喜欢，也都觉得有面子，做事更加用心，三天的时间便做好了，苏子湘与女儿试一试宽窄，又骑上家里骡子在内院里转了转，觉得还算舒展，又张罗着安排那日要带的衣服、食物，又度量着丫鬟婆子里会看眼色、说话圆滑悦耳、办事稳妥的，赏了新衣服，命她们到时跟着一起去。
二十日吃过早饭，宫里便派四个从使带队来请。蓟家个个屏息凝神，男仆都缩在角落里垂手低头候着，管事的女人们也是少说多笑，唯恐哪里失了礼数。直到夫人小姐上了马车，走得不见踪影，众人方轻轻舒了口气。留家的管事叮嘱内外男女：“这是海长史借给咱们主子住的，虽然主人不在家，我们也要谨守本分，毋得懈怠，更不许醉酒闹事。”
众人应了，各自散开做事。
苏子湘在家时也是个活泼少女，只因嫁人做主母，不得不端正起来。海诗政徐云西都是人来疯，晴翠也不讲究俗礼，这里头数着宋静怡最文雅。苏子湘被她们带着，渐渐也放松了，不过两日，便能骑在马上，一手拉缰绳一手握球杆。
晴翠夸赞道：“学得真快！再玩两天，到那日你做我辅助，咱们一准能赢了她们！”
明璋那边更热闹，她把小伙伴们都叫了过来，介绍给蓟羽升认识后，就拉着手一起去骑马。嘉陵郡主等人都在凤阁挂了职，眼下正忙着五日后的皇后生辰庆典，反没空陪孩子，好在海初雪等人随驾护卫，倒可以“假公济私”顺便带孩子。
热闹之事难免引来眼热之人，五日之内别家也陆陆续续赶来猎场汇合，其中便有不少带了自家儿子一起来的。
七八岁的小男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很小了，又是爱横冲直撞的年纪，又是可以横冲直撞不让人的家世，海初雪、夏安、李杰等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公主”，连凌清辉也过来一起带孩子。
一群小孩在一起，少不了磕磕碰碰，玩着玩着，凌清辉便听见女儿跟一个小男孩吵起来了，仔细一听，原来是不让人家跟自己玩。
小男孩很委屈：“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玩？”
明璋摇头：“你太丑了，我不想和你玩。”
小男孩更委屈了：“我妈都夸我好看！”
明璋理直气壮：“可我妈没夸过你。我更相信我妈的眼光！”
凌清辉决定暂时不过去，堂堂皇帝笑得龇牙咧嘴实在有碍观瞻。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明璋指着侍卫们挨个点名：“你和你妈妈的眼光不行，你看看，元福叔叔这样的才好看，子瑜叔叔也好看，最差也得长成广阳叔叔这样才能算好看。”
凌清辉脸都垮了：“我的宝贝闺女，你爹不好看吗？”
明璋大声说：“好看！”
凌清辉委屈巴巴：“那你为什么不提我？”
夏安等人全都缩着脑袋装听不到。
明璋比他更委屈：“因为妈妈不许我说你好看！”
凌清辉抬高了声音：“你不要诬赖你妈妈！”
明璋比他声音更大：“那你去问妈妈，不要不敢问她只敢对我这么大声！”
凌清辉看看那边玩得正欢，只能憋着气等她们散场。
晴翠回帐篷换衣服，凌清辉便跟进来了。
“进来干什么？出去守着门。”
凌清辉委屈控诉方才发生的事：“为什么不许女儿夸我？”
晴翠只好摸摸头哄哄他：“我觉得你最好看，龙章凤姿，天日之表，一看就是帝王相。所以我才不准小麒麟把别人比成你。她小时候刚学会比喻，最喜欢的就是拉你出来，看见好看的叔叔就说人家‘长得和我爹一样’。你知道吓死多少侍卫？这是能乱说的吗？”
凌清辉无言以对：“也是哦。”
晴翠看着他，上下打量，嘿嘿直乐，笑得凌清辉心里发毛：“你要干什么？”
晴翠凑近他，小声说：“到那天你是不是还穿猎装？”
凌清辉点头：“怎么了？”
晴翠摸一把他的腰：“真好看。”
凌清辉黑脸道：“回家吧回家吧，天晚了快回家睡觉吧。”
晴翠更兴奋了：“对，你穿着躺床上，我好拆衣服。”
“胡闹，大热天一身汗，不去洗澡就往床上躺，像什么话！”
晴翠满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