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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夜鸩毒龙涎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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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想要什么?连着上回的奖励,只要你说出口,我都可以满足你。”男人边斟酒边说。

    “真相。”

    于赵亚力来说,从小便物质无需,拥有一切的他自然不会有这方面的需要,而经历了之前的事后,情感上也趋于不需,唯有这一切的真相让他稍微挂点心。

    “哦?”翰元祖师少有地扬起音调,视线余光掠过少年炯炯神情,“关于谁的真相?”

    “许广茂。”少年脱口而出,“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有你的‘法器’。”还有,他与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人命上的关联,他和陈善浓又到底做了怎样的交易?很明显,他的身份根本远不止四中校长这么简单。

    男人挥一挥袖,换了个姿势慵懒地往前靠了靠:“他是我的后人。”

    闻言,赵亚力惊愕出声:“什么?!”

    前者摇晃杯中残酒又笑道:“也可以说不是。”

    “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少年再忍不住此人挤牙膏似的说话习惯,可怜自己的心脏正承受过山车一样的冲击。

    朔方楼的人都知道,翰元祖师平日里少言寡语,交代事情多是一个眼神或是手势,而此番木屋外的少年人根本读不懂他眉宇间的情绪,只得一再出言:“细数他祖上四代,曾被我的后人收养,继承我法器这件事,不奇怪。至于你心中想问的真正问题,该自己去寻答案。”

    被看透心思的赵亚力不自觉舔舐唇角,遂立即撇开话题:“对了,红坟的眼睛怎么办?”

    饮下杯中残酒,男人忽而神情落寞起来,沉默半晌,忽而幽幽开口:“夜鸩王瞳,剧毒之尊,唯龙涎不治。”

    闻言者眉头一挑:“这个龙涎……现代话是不是龙的口水?”咧咧嘴,这可真够重口味的,沉默半许,赵亚力一敲脑袋:“不对,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龙?那不就是古代人民的一种图腾崇拜嘛?”先不管是不是唾液,龙这种生物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从小到大所形成的观念一直敲击着赵亚力的思维。

    前者朝少年投去一丝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再言语,举樽痛饮后摆摆手,赵亚力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与竹林剥离,待他本人察觉之时,已站在朔方楼的大厅外。

    “我操!?”这什么鬼法术!大变活人?不过毫秒之差,眼前的风景却已天壤之别,幽深竹林秒变堂皇大厅,身旁的人来来往往,或衣冠楚楚,或道袍加身,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他们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早已知晓自己此生所求,而少年人却是这里唯一茫然的存在,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在哪;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少年将木盒放进口袋,离开了朔方楼。

    司机何渡透过后视镜看向赵亚力:“少爷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可是朔方楼没有给出少爷满意的答案?”

    赵大少爷冷嗤一声:“答案?那模棱两可的回答也好意思叫答案?老子当然不满意!”说起来就来气,既然那个许广茂算他翰元祖师半个后代,也就是说那些人命他要负起一半的责任,能力如此强大却无作为,简直就是在犯罪;害了红坟丢了半条命,最后还腆着个脸跑来带走她,带走也就算了,伤也不给人治……赵亚力暗叹一声,回想起几个月前樱花树下的画面。

    ……

    “什么?你要自己作饵?我不同意。”

    “如果不用这个方法,我们永远都别想抓个正着。”少年低垂眉眼:“你手上的断念炎今晚就是期限……”‘如果不冒险就只有等死。’

    “那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

    “我脑子转的这么快,当然不会那么容易翘辫子。”讪讪一笑,刚若不是红坟及时赶来,说不定真就翘辫子,这大话说出来连赵亚力自己都不信,他补充道:“再说了,即便我死了,就像你说的,也不过是轮回的一种状态而已,怎么你比我还紧张?”凝望红坟一脸踌躇,少年笑出了声。

    万怨之祖沉默着撇开目光,“那不一样……那是……”在祭祀阵法中消失的灵识不会飞往轮回门,而是供祭祀对象食用,若祭祀对象不殒身就意味着祭祀者永远告别了轮回机制。

    赵亚力打断红坟,捏着烟的手弹了弹烟灰,“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活在怎样的世界里,相较之下,我是幸运的。”少年顿了顿,拍了拍一脸忧容的人儿,浅笑道:“我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你就只有配合的权利,没有商榷的余地,毕竟,我好歹是个校霸。”

    太过冗长的缄默只剩风偶尔掠过,不知道思量了多久,红坟才缓缓应下:“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嗨,虽然您老人家能力强大,但好歹是个女孩儿,保护这种话,怎么都该由男人来说。”赵亚力的大男子主义深入骨髓,但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思维是错误的。

    红坟莞尔一笑,倒可称得上凄美,她真挚道:“谢谢你。”

    ……

    那声谢谢恍犹在耳,人却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城市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总会不经意间浮现那场惊险至极的对峙里,她浑身是伤却依旧护人于身后的模样。

    有时候赵亚力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比如当初为什么疯了似的让她救陈善浓,他无法责怪陈善浓与校长的勾结,却一再自我讨伐。

    车内不知何时响起了温润悠扬的嗓音:

    “平静的生活像是没拆封的香水,

    墙角的球鞋不知何时落满了灰,

    我们在琐碎的生活里支离破碎,

    就着酸甜苦辣慢慢入睡,

    醒不来,总也醒不来,学会打破梦境,

    勘探世界之外……”

    少年微蹙眉头倾听歌词,最后开口:“这谁的歌,还蛮好听的,什么名字?”

    司机想了一会儿:“哦,这是那个,那个现在最火的那个,谁来着?对,明泽也,就是他。这首歌好像叫《倒下》,我女儿很爱听……”

    没等前者说完,赵亚力严声打断他的话:“关了关了!什么烂歌!”语毕,少年眉间挖出一条运河,手肘撑着车窗扶额,一张臭脸摆在展览厅可算做后现代主义的代表雕塑。

    何渡瞄了一眼后视镜里赵亚力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关掉了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