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三节）比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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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噜噜……在一阵翻江倒海的涌动后，海星号的艇舱里响起了古怪的声音，就像掉进了一口热水滚沸的大锅，水泡一波接一波地鼓起、裂破。
“这是什么声音？我们不会是被大鱼吃了吧！”不知在哪一秒，顾颜艳已抱住了熊一平的胳膊。
熊一平盯着主控屏说：“很有可能，知道咱们现在时速多少吗？”
“别卖关子，快说！”顾颜艳抱地更紧了。
熊一平斜下头，小偷似地瞟了眼自己被抱住的胳膊，抽着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速度条爆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说！”顾颜艳用气愤掩饰着紧张，并用力撇开了熊一平的胳膊。
“诶呦，疼。”熊一平趁势歪下肩膀、任由胳膊尽情摇晃，一脸讹人的表情十分欠揍。
顾颜艳臭着脸、转过头，对张易说：“张易，你再看看这潜艇还有没有其他的隐藏功能？”
张易摇头叹道：“没有。我再没任何办法了。”
……
在特定环境下，一句话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一句话可以让人心灰意冷。
张易的这句话没有影响顾颜艳，却让熊一平感觉没了指望。他收起欠揍模样，沉默地把张易拉到角落说：“张易，咱哥们同生共死这么久，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看出来了，咱这趟0号计划根本就是闯鬼门关，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还有个数，咱这一出接一出、连数都没有。如果这回死不了，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忙联系上我儿子，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几岁了、什么模样、过的好不好。”
张易见熊一平言辞动容，实话实说道：“我不瞒你，联系家里的事我悄悄试过很多次，都没成功。”
“那就是毫无希望了。”熊一平说着，眼圈开始泛红。
张易安慰着说：“你先别灰心难过，64星宿与易经64卦的顺序完全一致。屯(zhūn)、蒙、需、讼、师、比，我们的每一次经历都与其所对应的卦意高度吻合，且历史性事件都与「推背图」的记载如出一辙。这次是比象，也就是易经的比卦，任务是让我们送羊皮卷给青蛟帝，这也正应了比卦的正解――坚守正道、择友建交。64星宿里我们已经完成了6颗星，所以不能灰心，我相信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成功。”
咕噜、咕噜噜、咕噜噜噜噜……二人说话间，古怪的声响突然变得异常急促猛烈，阿噗~一声巨响，海星号就像弹丸似的被一股气体冲击着回到幽深的大海。天旋地转之间，主控屏里重新出现了那半只滴溜溜的鱼眼，而海星号也仿佛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灯火璀璨、耀眼斑斓，一座规模庞大、科技感极强的海中之城映入眼帘，这座城池被炫彩缤纷、通透无暇的魔方包裹着，魔方之间的连接处布满了形状各异的武器和监控系统。重生小组透过魔方层，看到了城池内部的大体景象，建筑布局复杂、呈立体交叠状，各式交通工具快速穿梭其间，前所未见的外邦海洋类穿着华美地生活在城池中。
张易盯着中控屏上扑簌闪烁的地图，兴奋地说：“是青蛟渊！青蛟渊到了！”
突然，地图消失了！一个白衫、白眉、白胡子的老头晃晃悠悠地跃然眼前。这老头已然老到看不出年纪，但却精神矍(jué)铄、神采奕奕，他摆楞着一只小虾、搓着虾腿上的海泥、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来了？乱闯赤蛟渊，还迷路。人类怎么会派你们几个笨蛋来送如此重要的东西。”
顾颜艳听到“笨蛋”两字，心里即委屈又生气，但碍于老头年纪太大，她只能尽量控制着情绪说：“请问您老贵姓？！”
老头白了她一眼说道：“我老吗？今天胡子还黑了一根。贵姓？很久没人这样问我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不过他们都叫我蛟帝。小姑娘，我看你长得还凑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有钱，这海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顾颜艳也白了老头一眼说：“为老不尊！谁稀罕！你说你是蛟帝我就信了？如何证明？”
老头放开手里的小虾说：“如何证明？难道我不像吗？你们真是不只笨还蠢！试问百川十海除了我蛟帝，谁还长了5颗脚趾？！”说着，老头抬起一只大脚丫，滑稽灵活地晃动着根根分明的脚趾头。
张易一直在观察老头的一举一动，他看了两眼这只挺难看的大脚说：“蛟帝，您好！我叫张易，是这艘潜艇的船长。”
蛟帝又随手抓起一只小虾、搓着虾腿上的泥说：“张易，你当船长多久了？”
“这是我掌管的第一艘潜艇，刚上任不久。”
蛟帝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这么大岁数才当船长，难怪潜艇开的这么差，把赤蛟渊折腾得烟熏火燎。虽说那是座废弃的城池，可也属我十海领地。不过，好在你没把羊皮卷弄丢。”
“谢您海涵。您说的羊皮卷可是这玻璃瓶装的东西？”张易举起玻璃瓶询问。
蛟帝闻言、撩起眼皮说道：“就是它。它是我们和人类达成的和平共存条约，签订即生效。不过我还没有想好。要不，你来说说，我签还是不签？”
“抱歉，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们甚至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这个瓶子交给您。”张易态度诚恳。
“我知道你们不是重生国的原生民，你们不像那些小不点。不过……算了，我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你们既说不知情，就亲眼去看个清楚吧！”蛟帝随手一挥，主控屏里换了一番景象——
重生国熟悉的街道上嘁嘁喳喳挤满了眼凸嘴尖、矮小粗壮的人类，他们高举条幅、山呼口号、群情激奋地游行着；
转眼，场景切换到国家议会厅。满堂笔挺庄重的政府官员争论不休，争论主题是：外邦海洋类涉嫌过度发展、侵占人类资源，数亿人类公民上街抗议游行，要求驱逐外邦、还地球于人类等；
场景再次切换。少数激进人类和心怀不轨的非法异种类借机挑起战争，局部战争不断、难民激增，越来越多的流血事件导致人心惶惶，大部分外邦海洋类纷纷退居大海躲避；
最后，场景重新切回重生国。那里的街道不见昔日繁华，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萧条和疮痍。外邦海洋类退居大海后，全面封锁海洋资源，导致人类的食物、资源、运输等全部切断，加之非法异种类不断袭扰以及部分人类和外邦海洋类的好战分子煽动发酵，使得局部战争此起彼伏、久无安宁。重生国的经济萎缩加剧，以至民不聊生、朝不保夕。
……
蛟帝苍老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主控屏前。他叹了口气说：“现在你们知道了吧！羊皮卷是和平共存条约，签了它我们就要永居海洋，并用海洋资源等价交换陆地资源以实现资源的共享和互通。只有这样，才能能换来和平。人类和我们争斗了近百年，双方早已筋疲力尽。不过，一些人类和海洋类并不想我签订这份条约。这些人类不想任何会说话的鱼活在这个世上；而这些海洋类亦不想任何人类与自身共存于地球。你们人类有叛徒，海洋类也有，不然赤蛟就不会知道护送羊皮卷的详细信息，更不会赶尽杀绝。对了，你们的世界有我们这样的海洋类吗？”
“河湖海洋、川流不息，海洋动物是人类的朋友。”张易不言是否。
蛟帝点了点头说：“动物！我明白了。因为是动物、所以是朋友。可我们不是动物，我们拥有和人类同样的智慧、情感，甚至拥有远超人类的本领和体能。所以，才会有战争。”
“越听越糊涂，这瓶子你还要不要？！”熊一平站在张易身后，有些按捺不住。
蛟帝哈哈大笑道：“小伙子，把瓶子从燃料补给口扔出来吧，小乖会把它带给我。人类既然重新抛出橄榄枝，现下的和平就由我来选择，至于未来，就交给大自然选择吧！”
“小乖？”熊一平疑惑。
“没错，小乖。刚才就是它载着你们来到这里。它肚子里的环境还行吗？臭不臭？”
“你说啥？我们真的被鱼吃了？”熊一平难以置信，直到主控屏前再一次出现了那半只滴溜溜的鱼眼，他才幡然醒悟。
张易拍了拍还在晃神的熊一平说：“按照蛟帝说的做，把瓶子给他。我相信重生国的故事只是开始，远远没有结束……”
熊一平听话地将瓶子丢进大海，随即，小乖的巨型鱼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亮清晰的64星宿，比星已呈现出激烈的火红，小畜星则散发出熠熠的光辉。
注：①比，吉。原筮(shì)元永贞，无咎(jiù)。不宁方来，后夫凶。
译为：比卦，吉祥。原来的筮辞是从开始便永远坚守正道，不会有灾难。（刚刚）从不安宁的状态走出来，迟迟不来亲比归顺的人凶险（因为会无路可走。）
比卦象征相亲相爱，和睦相处，但如果看到别人团结，心里不安才去团结则会有凶险。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噜噜……在一阵翻江倒海的涌动后，海星号的艇舱里响起了古怪的声音，就像掉进了一口热水滚沸的大锅，水泡一波接一波地鼓起、裂破。
“这是什么声音？我们不会是被大鱼吃了吧！”不知在哪一秒，顾颜艳已抱住了熊一平的胳膊。
熊一平盯着主控屏说：“很有可能，知道咱们现在时速多少吗？”
“别卖关子，快说！”顾颜艳抱地更紧了。
熊一平斜下头，小偷似地瞟了眼自己被抱住的胳膊，抽着鼻子说道：“我也不知道，速度条爆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说！”顾颜艳用气愤掩饰着紧张，并用力撇开了熊一平的胳膊。
“诶呦，疼。”熊一平趁势歪下肩膀、任由胳膊尽情摇晃，一脸讹人的表情十分欠揍。
顾颜艳臭着脸、转过头，对张易说：“张易，你再看看这潜艇还有没有其他的隐藏功能？”
张易摇头叹道：“没有。我再没任何办法了。”
……
在特定环境下，一句话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一句话可以让人心灰意冷。
张易的这句话没有影响顾颜艳，却让熊一平感觉没了指望。他收起欠揍模样，沉默地把张易拉到角落说：“张易，咱哥们同生共死这么久，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看出来了，咱这趟0号计划根本就是闯鬼门关，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还有个数，咱这一出接一出、连数都没有。如果这回死不了，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忙联系上我儿子，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几岁了、什么模样、过的好不好。”
张易见熊一平言辞动容，实话实说道：“我不瞒你，联系家里的事我悄悄试过很多次，都没成功。”
“那就是毫无希望了。”熊一平说着，眼圈开始泛红。
张易安慰着说：“你先别灰心难过，64星宿与易经64卦的顺序完全一致。屯(zhūn)、蒙、需、讼、师、比，我们的每一次经历都与其所对应的卦意高度吻合，且历史性事件都与「推背图」的记载如出一辙。这次是比象，也就是易经的比卦，任务是让我们送羊皮卷给青蛟帝，这也正应了比卦的正解――坚守正道、择友建交。64星宿里我们已经完成了6颗星，所以不能灰心，我相信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成功。”
咕噜、咕噜噜、咕噜噜噜噜……二人说话间，古怪的声响突然变得异常急促猛烈，阿噗~一声巨响，海星号就像弹丸似的被一股气体冲击着回到幽深的大海。天旋地转之间，主控屏里重新出现了那半只滴溜溜的鱼眼，而海星号也仿佛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灯火璀璨、耀眼斑斓，一座规模庞大、科技感极强的海中之城映入眼帘，这座城池被炫彩缤纷、通透无暇的魔方包裹着，魔方之间的连接处布满了形状各异的武器和监控系统。重生小组透过魔方层，看到了城池内部的大体景象，建筑布局复杂、呈立体交叠状，各式交通工具快速穿梭其间，前所未见的外邦海洋类穿着华美地生活在城池中。
张易盯着中控屏上扑簌闪烁的地图，兴奋地说：“是青蛟渊！青蛟渊到了！”
突然，地图消失了！一个白衫、白眉、白胡子的老头晃晃悠悠地跃然眼前。这老头已然老到看不出年纪，但却精神矍(jué)铄、神采奕奕，他摆楞着一只小虾、搓着虾腿上的海泥、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来了？乱闯赤蛟渊，还迷路。人类怎么会派你们几个笨蛋来送如此重要的东西。”
顾颜艳听到“笨蛋”两字，心里即委屈又生气，但碍于老头年纪太大，她只能尽量控制着情绪说：“请问您老贵姓？！”
老头白了她一眼说道：“我老吗？今天胡子还黑了一根。贵姓？很久没人这样问我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不过他们都叫我蛟帝。小姑娘，我看你长得还凑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有钱，这海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顾颜艳也白了老头一眼说：“为老不尊！谁稀罕！你说你是蛟帝我就信了？如何证明？”
老头放开手里的小虾说：“如何证明？难道我不像吗？你们真是不只笨还蠢！试问百川十海除了我蛟帝，谁还长了5颗脚趾？！”说着，老头抬起一只大脚丫，滑稽灵活地晃动着根根分明的脚趾头。
张易一直在观察老头的一举一动，他看了两眼这只挺难看的大脚说：“蛟帝，您好！我叫张易，是这艘潜艇的船长。”
蛟帝又随手抓起一只小虾、搓着虾腿上的泥说：“张易，你当船长多久了？”
“这是我掌管的第一艘潜艇，刚上任不久。”
蛟帝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这么大岁数才当船长，难怪潜艇开的这么差，把赤蛟渊折腾得烟熏火燎。虽说那是座废弃的城池，可也属我十海领地。不过，好在你没把羊皮卷弄丢。”
“谢您海涵。您说的羊皮卷可是这玻璃瓶装的东西？”张易举起玻璃瓶询问。
蛟帝闻言、撩起眼皮说道：“就是它。它是我们和人类达成的和平共存条约，签订即生效。不过我还没有想好。要不，你来说说，我签还是不签？”
“抱歉，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们甚至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这个瓶子交给您。”张易态度诚恳。
“我知道你们不是重生国的原生民，你们不像那些小不点。不过……算了，我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你们既说不知情，就亲眼去看个清楚吧！”蛟帝随手一挥，主控屏里换了一番景象——
重生国熟悉的街道上嘁嘁喳喳挤满了眼凸嘴尖、矮小粗壮的人类，他们高举条幅、山呼口号、群情激奋地游行着；
转眼，场景切换到国家议会厅。满堂笔挺庄重的政府官员争论不休，争论主题是：外邦海洋类涉嫌过度发展、侵占人类资源，数亿人类公民上街抗议游行，要求驱逐外邦、还地球于人类等；
场景再次切换。少数激进人类和心怀不轨的非法异种类借机挑起战争，局部战争不断、难民激增，越来越多的流血事件导致人心惶惶，大部分外邦海洋类纷纷退居大海躲避；
最后，场景重新切回重生国。那里的街道不见昔日繁华，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萧条和疮痍。外邦海洋类退居大海后，全面封锁海洋资源，导致人类的食物、资源、运输等全部切断，加之非法异种类不断袭扰以及部分人类和外邦海洋类的好战分子煽动发酵，使得局部战争此起彼伏、久无安宁。重生国的经济萎缩加剧，以至民不聊生、朝不保夕。
……
蛟帝苍老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主控屏前。他叹了口气说：“现在你们知道了吧！羊皮卷是和平共存条约，签了它我们就要永居海洋，并用海洋资源等价交换陆地资源以实现资源的共享和互通。只有这样，才能能换来和平。人类和我们争斗了近百年，双方早已筋疲力尽。不过，一些人类和海洋类并不想我签订这份条约。这些人类不想任何会说话的鱼活在这个世上；而这些海洋类亦不想任何人类与自身共存于地球。你们人类有叛徒，海洋类也有，不然赤蛟就不会知道护送羊皮卷的详细信息，更不会赶尽杀绝。对了，你们的世界有我们这样的海洋类吗？”
“河湖海洋、川流不息，海洋动物是人类的朋友。”张易不言是否。
蛟帝点了点头说：“动物！我明白了。因为是动物、所以是朋友。可我们不是动物，我们拥有和人类同样的智慧、情感，甚至拥有远超人类的本领和体能。所以，才会有战争。”
“越听越糊涂，这瓶子你还要不要？！”熊一平站在张易身后，有些按捺不住。
蛟帝哈哈大笑道：“小伙子，把瓶子从燃料补给口扔出来吧，小乖会把它带给我。人类既然重新抛出橄榄枝，现下的和平就由我来选择，至于未来，就交给大自然选择吧！”
“小乖？”熊一平疑惑。
“没错，小乖。刚才就是它载着你们来到这里。它肚子里的环境还行吗？臭不臭？”
“你说啥？我们真的被鱼吃了？”熊一平难以置信，直到主控屏前再一次出现了那半只滴溜溜的鱼眼，他才幡然醒悟。
张易拍了拍还在晃神的熊一平说：“按照蛟帝说的做，把瓶子给他。我相信重生国的故事只是开始，远远没有结束……”
熊一平听话地将瓶子丢进大海，随即，小乖的巨型鱼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亮清晰的64星宿，比星已呈现出激烈的火红，小畜星则散发出熠熠的光辉。
注：①比，吉。原筮(shì)元永贞，无咎(jiù)。不宁方来，后夫凶。
译为：比卦，吉祥。原来的筮辞是从开始便永远坚守正道，不会有灾难。（刚刚）从不安宁的状态走出来，迟迟不来亲比归顺的人凶险（因为会无路可走。）
比卦象征相亲相爱，和睦相处，但如果看到别人团结，心里不安才去团结则会有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