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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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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藤高明的主动退让使罗尔摩等人措不及防,来不及阻止加藤高明,章台炎已经说出了华方的议和条款。

    “华方认为,日本国的选择极其明智,加藤高明阁下为本国平民谋福祉的胸怀让人佩服。那么,以下是华方的议和条款,请加藤高明阁下尽快回复。”

    1、确认朝鲜成为华国的保护国,日本不得在朝鲜驻军。

    2、日本向华国赔偿军费三亿华元。

    3、日本归还本属于华国的台湾岛及其附属岛屿、澎湖列岛。

    4、日本在十年内海军战列舰吨位不得超过一万吨、装甲巡洋舰吨位不得超过两万吨。

    5、日本在十年内拥有的陆军数量不得超过二十万。

    6、华国租界日本九州岛鹿儿岛港99年,日本需提供华国驻军的军费。

    7、华国拥有对马海峡的航行权。

    章台炎慢慢合上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众人,相比他们的心情已经从震惊、愤怒,发展到沉默,过会就是爆发了吧!

    “华方的提议太过匪夷所思,所有七条条款,每一条都让人无法接受。第一条的朝鲜问题,大韩帝国(1896年,朝鲜王室在俄国的支持下,升级为大韩帝国,从此李氏朝鲜改国号为韩)王室正在与日本签订保护条约,很快就会成为日本的保护国,怎能出尔反尔?”反应过来后加藤高明试图逐条驳斥,其中的第一条朝鲜,在对马海战发生之前,日本就在逼迫朝鲜王室签订保护条约,并完全控制了朝鲜政权。不过,签订保护条约前。朝鲜王室收到了一条神秘的信息,因此极力拖延条约的签订。果然,不久后战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日本军队遭遇惨败,再也没有精力光顾朝鲜王室。因此大韩帝国得以艰难保存。现在看来,没有及时签订保护条约是日本的失误,他们没有太多的借口继续停留在朝鲜。

    “据我所知大韩帝国目前属于独立自主的国家,与任何一国都没有宗主关系,华国成为大韩帝国的保护国顺理成章。”章台炎笑着说道,说起来朝鲜也是个悲催的国家,在几个大国中左右摇摆,这也是小国的悲哀。所以不难理解后世这个半岛上的人极其敏感的国民心态和自尊心,当然还有极力往身上涂抹光环的那些举动。

    当然,之前朝鲜在事实上被俄国保护,但在东北战场上失利后,日本取代俄国,事实上控制了朝鲜。再看紧绷着脸参加会谈的拉姆斯道夫,即使听到有关俄国利益的条款,也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相信他的话也会被会谈中的所有人无视吧。

    加藤高明:“那再说第二条,三亿华元的赔偿金额日本根本无力负担。为了补偿华国方面的损失,日本方面愿意拿出一千万华元的赔款,分十年付清。第三条中。日本早在《马关条约》中就明确了对台湾列岛、澎湖列岛的统治,那里已经是日本的领土,我国不可能割让自己的领土。至于剩下几条,日本也不会将自己的军队控制权拱手让人、将国家安全置之不顾。”

    当日剩下的时间不过是讨价还价,日方态度和华方态度都很坚决,华方坚持自己提出的条款,日方则认为条款太过苛刻,坚决不答应。两个小时的磨嘴皮子后,会谈主持人休鲁特宣布暂时休会。

    这是加藤高明的拖延策略。会谈暂停后他立即将会谈内容奏报国内,暂时主持日本大局的山县有朋要求加藤高明坚持立场。不得同意任何一条条款。

    12月7日,章台炎约见加藤高明。警告他一旦谈判破裂,华国太平洋舰队将再次光顾日本沿海地区,对广岛、神户、名古屋、静冈等大城市实施大规模炮轰,日本一日不答应条款,炮轰一日不停止!

    8日,日方将条约修正案交与华方,修改内容繁多,提出朝鲜属于日本保护国,但可以将日本驻军减少至一个师团;将澎湖列岛归还华国,继续保持对台湾列岛的占领;将赔偿金额降低至一亿华元,分五年付清;拥有战列舰数量不超过两万吨,装甲巡洋舰数量不超过4万吨,陆军数量不超过四十万人,也就是在华国条款上增加一倍的数目。另外答应华国拥有对马海峡的航行权,但不同意租界鹿儿岛港给华国。

    罗尔摩、休鲁特等代表的西方列强也不同意太过消弱日本,英法美同时向华国施压,要求华方同意日方的修正案。

    9日,华方交与日方修改后的条款,章台炎对加藤高明说道:“外长阁下见我此次节略,但有允、不允两句话而已。”

    加藤高明:“难道不准分辨?”

    章台炎:“只管辩论,但不能减少!”

    日方试图破译章台炎向武汉总统府往来的大量电文报告,但奇怪的是华国的电文根本无法破译,因此难以掌握华国的谈判底线,相反的是,日方向国内汇报的电文却被华国截获破译。通过破译的电文,张之洞和章台炎发现日本人结束战争、签订条约的愿望非常强烈,意识到拖延谈判对华国不利,故此采取更加强硬的立场。

    10日,华日双方举行了最后一轮谈判,会谈从上午九时延续到下午一时,其间加藤高明苦苦哀求减轻勒索,但均遭拒绝。旁观的张之洞毫无倦意,轻捋胡须,颇有意味的看着焦头烂额的加藤高明,他惟有完全接受我方的要求,自到旧金山以来,从没有像今天会晤这样不惜唇枪舌剑进行辩论的,也许加藤高明已经知道华方决意的主要部分不能变动,所以在今天的会谈中只在枝节问题上斤斤计较不已,例如要求从赔款两亿五千万华元消减到五千万华元,见达不到目的,又要求减少两千万华元,甚至最后竟向章台炎全权哀求,以此减少少许金额,赠作回国的旅费。

    曾几何时,自己的老对手李鸿章也在日本的马关遭受这样的难堪,张之洞似乎看到了当年在马关春帆楼的情景。

    关于赔款金额是双方争论最激烈的一点,日方表示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即使分十年还清。章台炎表示日本可以向银行贷款,比如说英国银行、法国银行。罗尔摩和鲁维埃当场表示两国银行财力紧张,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用于贷款。

    “这样啊---”章台炎沉思一下,其实西方银行团可以轻易拿出这笔钱,但用脚趾头想也会明白,他们用这笔钱是为了重新武装日本,而不是用来赔款。以日本人的贫困程度和信誉度,就算赔款三亿元、分期付清,日本也会在中后期撕毁条约——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既然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完全的赔款,那就可以从别的地方下手!

    “华国体谅日方的困难,既然日方拿不出那么多钱,那么赔款金额可以降低至五千万华元。”章台炎说完加藤高明嘴角刚刚裂开,心情还没有完全放松,章台炎紧接着的另一句话就让心情跌入低谷。

    “没钱,拿岛屿抵债!日方可以将冲绳县、也就是琉球群岛归还华国,作价两亿华元!”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原来华国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冲绳!

    琉球群岛本是一个藩属于华夏的琉球王国,1872年日本强迫琉球成为日本属国,并对清国隐瞒,从此琉球王国“日清两属”。1879年,日本派出军警闯入琉球首都,命琉球王代理今归仁王子交出政权,悍然宣布废琉设县,即将琉球王国改为冲绳县,并强迫尚泰王前往日本,期间琉球拼死反抗,并秘密派出官员赴天津拜见李鸿章,请求清国出兵,可惜清国除了抗议外,没有派出一兵一卒。琉球王国的反抗运动直到甲午战争时期才渐息。

    琉球王国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但对于日本来说,琉球的重要性还比不上两亿华元。加藤高明请示国内后,同意华方的意见,并开始撤离驻扎在琉球的日本士兵和移民等,顺带着带走大部分财物、甚至人口。

    10日会谈之后加藤高明几乎崩溃,双方就条款达成初步一致,只等报回国内后等待同意,然后就可以在条约上签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