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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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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墩子咳了一声,“这位哥,您可千万甭高看我,我真就一客栈伙计,实话实说。”

    李地想了想,道,“我要自己翻过金沙山呢?”

    墩子砸嘴,“那死上面的可能性忒大了!”

    察言观色也是门技术,小伙计显然没学好,说完了,才发现这三位的脸色都不大好,一拍脑门才发现搅和了他们的发财梦。他忙小心问,“哥,那菜单上的菜……”

    李地道,“你吃了吧。”

    墩子悄没悄的从凳子上滑下来,一溜烟跑到门口,飞速消失。

    姜原面色凝肃,看着玄熙臣,“……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地鼠’了。”

    玄熙臣奇道,“你在想这个?”

    姜原无辜,“你又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想了。”顿了顿,又道,“至于地鼠,明日设法再问便是,多想也无益。”

    玄熙臣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出门在外,李地是睡不住床的,玄熙臣认床,也不睡,便只要一间,由着姜原去睡,玄熙臣累极时,也会跟姜原挤在一张床上。

    次日一早,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客栈。街上的行人要比昨天入城时看到的多一些,想来是那个时候已经接近宵禁所致。

    走到街角,一股醇香的醋味传来,店里的伙计抱着一坛醋正听掌柜的交代着什么,姜原和玄熙臣本是缓步而行,听得那一声时,皆突然停脚。

    那掌柜的道,“把醋给陈老板送去,不用收钱,然后再去老黄家,把他们欠的钱给要回来。”

    伙计一点头,道,“晓得了。”

    陈老板?

    姜原和玄熙臣齐齐跟上伙计。伙计听的身后的脚步声,扭头,疑惑的看着两个素衣仙魅的俊朗男子,本来还在紧张的脸化开了,主动问,“二位公子,有事?”

    姜原道,“刚才听点掌柜说‘陈老板’,请问是哪个陈老板?”

    伙计道,“集贤居的陈笙陈老板啊,这条街就他一个陈老板。”

    姜原内心咯噔一下,看向玄熙臣,他眼底有同样的震惊之色。

    陈笙的夫人是地鼠,官府为杀鸡儆猴,把她处以极刑,同时为防错漏,更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那为何她的枕边人没有受到牵连?

    姜原问,“那位陈老板现在何处?”

    伙计道,“家呢。一个瞎子还能去哪儿。”

    “瞎子?”

    “是啊,瞎了两年了,他跟我们掌柜的是好友,掌柜的见他……”伙计突然意识到什么,嘴巴开始哆嗦,声音也低下去,“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得去送醋了。”

    一提跟地鼠相关的,伙计这种惊惧的表现倒印证了墩子的话,只是,仅靠“瞎”就逃脱官府的捕杀,说服力并不强。

    他拦住伙计,道,“我们正好找陈老板有事,可否同行?”

    伙计道,“去了也是闭门羹,陈老板谁都不见,我不骗你们,我们掌柜的跟陈老板关系那么铁,到现在一眼没见着过,都快忘了陈老板长什么样儿了,更别说你们……来历不明的外人了。”

    套话这种事,李地最在行。他勾住伙计的脖子,把颤缩缩的人夹到僻静处,询问又不失威胁,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伙计忙道,“我要有半句假话,出门被打,祖坟被炸,娶不上媳妇儿生不了娃娃,天……”

    李地捏住他的嘴,“行了,发誓有用,还要会武功的干什么。”说着,夹着他脖子的胳膊紧了紧,伙计登时一个白眼。

    李地慢慢凑到那对白眼前,道,“夫人是地鼠,作为相公的陈笙为什么会没事?”

    伙计往外掰他的胳膊,嚷的很低声,“哪能没事,被官府抓进去,都快打死了,可陈老板硬气,就是没招,这街坊邻居的谁不知道。哥,我真没骗你……别不信啊……那你们跟我去,陈老板要能见你们,我一头撞死。”

    伙计察觉脖子一松,大咳了一声,身后,姜原和玄熙臣已经过来了。伙计没法,只得带他们到了陈笙家里。

    集贤居的店面已经关了,伙计绕到后院,敲门,大声道,“陈老板,我们家掌柜的让我给您送坛醋。”

    姜原他们屏息凝神,静等陈笙出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姜原都怀疑陈笙是否住在这里时,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个缝隙。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探头出来,淡色的眼眸一片空洞,正是陈笙。

    “陈老板,给您……醋。”

    伙计把醋坛子小心放到陈笙手上,因他一个明显的断句,陈笙警惕问,“还有别人?”

    伙计为难道,“几位公子说有事找……”

    砰!陈笙关了门。

    伙计转头看着他们,一副“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李地扣住小哥的肩,给他换了个方向,道,“多谢,慢走,不送。”

    伙计走后,玄熙臣道,“去赌坊看看吧。”

    赌坊鱼龙混杂,问地鼠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最合适。这时,李地的耳朵猛地支起,胸口像被突然灌气一般鼓起,脸上是压制火气的凶厉,咬牙道,“小崽子又出现了。不抓到你,老子一头撞死。”

    嗖地一下,他朝着东北方向去了。

    姜原和玄熙臣从未去过赌坊。刚进去,乌烟瘴气的呛味便引得玄熙臣皱了眉。两人走走看看,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突兀,还换钱玩了好几把,自然,输光了。

    呜哇哇一声嘈杂,一个只剩裤衩的男子被扔了出去。又一会儿,又一个,一炷香的功夫扔出去了五六个。

    这家赌坊很大,光线又暗,他们赌了一圈,又赌了一圈,在一个长桌前停下了。

    长桌围满了人。一侧是个小年轻,靠着椅背,翘腿抖脚,游刃有余。一侧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一副黑白通吃的扛打赖相。此时,血红的眼眶要瞪裂似的死命盯着庄家绚烂摇摆的骰子盅,刀疤爬满的粗臂紧扣着着桌沿,绷紧的嘴皮漏出一个大金牙,舌尖疯狂抖动,“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砰,庄家把骰子盅砸在了桌子中央,除了小年轻,其他的一窝蜂围上去,尤其是那壮汉,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呜——”

    众人发出惋惜的一声长嘘,齐刷刷看向一屁股跌在椅子上的壮汉。壮汉输了,一头冷汗,脸色煞白,看情形,应该是输的惊天地泣鬼神般的惨!

    他抽出两张地契啪的拍到桌上,吼,“再来!”

    小年轻取了一张,懒洋洋道,“刀爷,敬您是条汉子,咱奉劝一句,赌,还是见好就收比较能长赢不衰,回见了您呐。”

    刘一刀一拳砸向桌面,恶狠狠的推开围观的人,冲出了赌坊。姜原和玄熙臣对视一眼,抬脚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