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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改变命运的最初尝试

作者:神击落太阳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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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他如此冒险,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可以真正将这个老家伙击退而已。

    裂天圣焰爪刚刚出击的时候,银尘还想着抢占张德福失去罡风守护的一瞬时机,而此时这个机会已经不存在了。他现在除了和张德福僵持在这里,就只有放弃进攻一个选项,可是他一旦放开手后退,那么腾出了距离施展长枪技术的张德福,就不是银尘可以轻易挡住的了,因为他再没有碎心寒焰去破除张德福的罡风,也不可能轻易故技重施用仙劫曲挡住他前行的脚步。

    碎心寒焰,可以破除罡风,却并不能穿透罡风,因此只有再被其他招式打穿了罡风的情况下才是有效的。

    而打穿一个合道2重高手的护体罡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银尘而言,那是讲求技巧与相克规律的巧妙活计。

    罡风,风属性的力量,天变之后,罡风的种类变得非常之多,每一种的罡风的优势和弱点都完全不同。散发着寒气的罡风,可以有效阻挡火焰,却受不了更加寒冷的玄冰,散发着热气的罡风,轻易能让冰柱融化,却无法对付火焰的焚烧,影鬼般混乱狂暴的罡风,难以抵御纯正的机械刚力的威胁,而带着腐蚀,剧毒气息的罡风,总是在神圣的力量面前败退,至于张德福老头子手中的这种沉重非常的罡风,其实最怕的,反而是更加暴力蛮横的物理冲撞。

    就比说说这个时候,银尘左手上出现的漆黑色的拳刃。

    深褐色的如同重锤般的罡风,凝聚于老者空出来的左手,老者脸上的每一根胡须,都因为他分出来第二股罡风而完全直立起来,他的头发更是根根竖起,状如狂魔。他一边维持着右手上狂暴的罡风输出,一边不动声色地朝银尘稍微靠近了一点,当他那黄卓的眼睛里冒出一道寒冷的亮光的瞬间,他自以为出其不意地出拳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银尘计算好的。

    裹挟着深褐色的,来自于恶暗王权五部书正统力量的刚之风暴的铁拳,意外地与一把黑色的钝头拳刃相撞。空气中猛然爆发出一声极其沉闷的重击的巨响。仿佛两艘万吨货轮全速对撞。下一秒,一股可怕的纯粹就是物理刚力的白色冲击波粉碎了黑色的拳影,驱散了褐色的旋风,仿佛某种温压武器一样扩散开来,蛮不讲理地撞倒了银尘身后的文青松和陆青云,逼退了樱释玄,紧接着将他周围的6座牢房上的黄铜大锁连着整个铁柱组成的牢门全部冲毁,搅碎成一团根本看不出形状的金属弯管。巨大的声响几乎震动了整个监狱,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让文陆樱三人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暴露了呢。”这是三人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而张德福,此刻已经不见踪影。

    就在他出拳的同时,银尘的魔哭冥斩拳已经先一步轰出,作为天地间第一拳,魔哭冥斩拳在触手速度上和连击速度上,已经成为内这个世界不可想象的极致。一秒钟,银尘不知道自己轰出了多少拳,他只知道右手握着的长枪,在一秒钟后连化为液体的幸运都没有,直接变成了蒸汽。

    而张德福,已经远远地飞出了他身后的大洞,跌落在雨夜里闻讯出动包围监狱的士兵中间。

    魔哭冥斩拳,若论绝对的攻击力,只能算是银尘比较厉害的一招,可是若论速度与机械冲击力,那绝对是不可想象的恐怖。

    老人的罡风哪怕有一丝冷,热,毒,都可能将魔哭冥斩拳的强大力量化解,如同烧红的刀尖去刺坚固的玄冰,可偏偏老人的罡风之中只用沉重的力量,金属的质感,是完全依靠机械推力和冲击力取胜的力量,这种力量,在魔哭冥斩拳面前毫无作为。

    张德福那一拳的力量,足以形容为万吨水压机般的巨力,而银尘的魔哭冥斩拳中那恐怖的暴力,却如同一艘百万吨级的航母正面碾过一样让人绝望。

    张德福被打走了,可是大量的铁甲士兵接着从墙上的破铜中跳了进来。不光是文青松陆青云,就连樱释玄都有点紧张,毕竟天变之后,“围攻”成为天下武人最不愿触碰的字眼。“甭管你们是干嘛的,总之先结阵防御为好。”这个时候樱释玄很不痛快地说出了一句痛快话,当然也是大实话。军势只能由军势对抗,单人对抗军势的时代早已成为内曾经。而军势之间的对抗,拼的不仅仅是实力,也包含人数和配合程度。

    文青松,陆青云两人听到樱释玄的话,都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站到他身旁,站成一条差不多直的横线,同时他们三个人的罡风尽量和另外两人融合起来,变成了城墙一样厚实的屏障。一个简单的三才军势就完成了。按照恶暗王权五部书的说法,任何军势都是有“方向”的,一个军势只能有一个方向,和这个方向相反的方向,就是军势的弱点。樱释玄他们三人组成的军势,方向自然是他们的前方,而后背,就成了他们的弱点了,因此三个人都不敢全力施展,要保持的一定的力量和精神应对后方的攻击。

    他们面前,21个铁甲兵士呼啦啦地冲进来,哗啦一下就摆出七海座的强力军势,七海座中每3个人又自成三才,这样的军势刚刚形成,一股暴风就平地而起,属于军队的森严沉重的威压扩散出来,那绝不是任何一个单个的人可以抵御的。

    三才阵,七海座,3人与21人的对峙无声地展开。天则之下,无人可以以一敌众,却并非不能以少对多。军势之间的对抗,是人数,修为,配合,变阵,弱点攻击等等综合因素的考量,胜负之属往往难以预测。何况有军势傍身,三人配合之下,就算没法“战胜”众人,可是也能在千军万马中劈开一条缝隙,突出重围。

    21个士兵进来之后,就摆出军势缓缓推进,再多的人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甬道只用这么一点宽度,根本摆不下更大的军势了。3人与21人的阵地近身战,眼看着就要打响。无论是对方那个入体3重的兵头,还是樱释玄,甚至都在准备一两句开战的宣言。

    只是他们之中,夹着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银尘兄弟,赶紧过来!”文青松看到银尘居然只身挡在21个如狼似虎的北国兵前面,不由得着急大叫。一个人是无法对抗军势的,任何军势都不行。银尘这样做无非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而如果银尘肯退后,和他们一并组成“四象”军势,那突出重围的概率将大大增加,因为四象和三才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银尘本身的实力,放眼江湖也算是佼佼者了吧?

    银尘没有听他的话,他的脚甚至没有动一下。银尘知道,作废法师,他永生不可以融入任何军势之中,融入军势需要让自己的罡风和队友的罡风相互融合,可是他一个法师哪来的罡风?

    自始至终,他都必须以一个法师的身份而活,以一个法师的职业素养而战。魔法师,在任何时候,都是以一敌万的代名词,“夫千万人吾独往矣”,不是他们的豪言壮语,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银尘,他的力量从来不是最强,传奇大师的个人战斗力不过分神,咬牙跺脚发出绝招也不过合道而已,离返虚还有相当的距离,何况金丹,何况元婴,何况元婴之上那不可知的更强境界,可是他的战斗从来都是最震撼人心的,面对上百分神,上千化气,万人入体,十万培元,即便元婴大圆满甚至是雷神鬼神那样早就超脱了“修士”境界的远古存在,也都只能在如今的天则之下狼狈而走,甚至走投无路,唯有银尘,从来都是千军辟易,勇往直前。

    传奇法师,面对百万装甲尚敢七进七出,何况二十人乎!

    看着为了维持军势不会突然溃散,而只能慢慢小步推进过来的七海座军势。银尘笑了,他的笑容中没有多少张狂与放肆,却充满着嘲弄与不屑。他仿佛机械般的抬起一只手,然后低声念出一句咒语。

    这就是他面对21人的军势做出的全部。

    “霸铳黑天炎龙神杀炮!”

    ……

    一个人,一句咒语,击退一支部队。

    尽管这样的事情在5年来经常上演。无论是冯烈山派来的围杀小组,还是傀儡宗的钢铁洪流,抑或正黄冈邪教的吃人道场,都曾经在一道勇往直前的银白身影下仓皇败退,如同被狸猫追逐着的群鼠,可是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修练神功以安身立命,使用罡风作为战斗资源的武士来说,都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易接受的事情。正如现在,摆出了三才军势,将各自的罡风融合在一起的三个人,面对前方5米处满地的焦尸,面对越来越凶厉的,即将成为灾害的火光,面对那火光之中孤独高贵的银白背影,除了发呆,也做不出别的表示了。

    银尘慢慢转过身来,他的背后变成了冲天大火发射出来的金红色的光晕,这些光晕镀在他白银色的长发,白银色的右拳,白银色的长袍之上,更显出他出尘脱俗的冷。白银的长袍在橘红色的热风之中微微摇摆,身后常来“走水啦!快救命!”之类的焦灼喊声,,更渲染出他周围的空气里那无形的冷与静的压迫力。

    樱释玄的两眼瞳孔扩张,几乎失去焦距,直到银尘转过身来,直到那一双白亮的银色瞳孔森冷又沉着地盯着他,直到远处“走水啦!快去通知大人!”之类的喊声之中慢慢带上绝望的哭腔,才让他回过神来,猛然收紧了黑色中带点绿色的瞳孔,猛然间才发现自己维持着一个相当倒霉又有点滑稽的姿势。他此刻正举着两把看起来都可以回炉再造的报废的弯剑,摆出一副迎战强敌的大将军姿态,傻愣愣地挡在甬道的中间,他身后甬道的尽头,那个大洞外面,悠忽地闪过无数慌乱的白影,却没有人有闲工夫进来看一眼。

    樱释玄赶紧放下手,有点紧张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个银白色的男孩,他知道自己修为远高于对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应该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架子,可是他的内心,他身体的本能却拒绝这样的观点,依然老老实实地用恐惧控制住他的肌肉,他的行为和他的言辞,甚至他的思想和策略。

    “你想……”他张开嘴,打算询问一下白银男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他已经顾不上去想这个男孩诡异的出现方式了。

    “救你出去,你看,其实那个北辰星并没有打算放过你不是吗?”银尘轻声说道,接着他转头朝陆青云说道:“去看看刑讯室里有钥匙没?把这些家伙全部放出去。”他刚刚说完就听到了牢房里传来欢呼与赞美。

    “你连北辰星也知道?”樱释玄紧张地后退一步,眼前的人,光从气息上判断,别说什么化气一重或者分神一重,就连培元一重都没有达到,可是看了他刚刚独自一人面对军势的表现,樱释玄甚至没法说服自己他是个人,是个可以用正常的修为境界衡量的人类!

    因此他怕了,他怯了,他松了。作为魔道,作为邪魔,作为魔威阁曾经的首席弟子,他深知活下去的第一奥义,就是不要狂,不要在比自己更强的人面前流露出丝毫的狂妄,也因此,他说出那句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尊敬。

    “我什么都知道,我更知道今天晚上,你我之间,没有相互动手的理由,你身上的使命也好,你心里的那一点点光明也罢,还有我们三个人来此的目的,总之一切,都建立在将尹雪梨姑娘救出这座监狱的基础之上,没有这个基础,一切都是空谈,至于就出去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公平……请原谅我没法给魔威阁以公平,因为你现在并不是一个魔威阁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