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侵染性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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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粘稠的黑雾扩散开来，化成灰暗肮脏的地狱，纯粹又凝实的金光穿刺而出，在肮脏的地狱中间，净化出一条辉煌的天堂路。广场中心，瞬间呈现出满地恶水粪便呕吐物的幻象，而幻象中间一条黄金铺就的，镶嵌钻石的大道对穿而过。
那幻象持续了一秒，接着无声粉碎，光明与黑暗，此时相互湮灭为虚无。
金属怪物赶紧变形成一块红铜颜色的薄板，挡住两道并列的激光，并且成功地将光束反射回去，然而那光束射穿了黑暗，照亮了白银色的身影之后，便熄灭无踪，魔法师，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光束的任何伤害。
银尘的手中出现了一颗小小的光球，光球扶摇而上，在他头顶悬浮着，此时，周围的火柱已经完全熄灭，太阳也落了山，偌大的广场上，火把的光亮逐渐变成主要的光源。
橘黄色的火把光亮，在白色的地面上照出许多巨大圆形光斑。
天空之中，下起细密的酸雨，银尘头顶上方的光球猛然爆炸，瞬间照亮了整座广场，酸雨消失了。
金属慢慢蠕动着，再次变回那钢铁侠一样的形象。红铜色的板甲下面，曾经作为人的血肉已经支离破碎，可是红铜本身的生物活性，反而更强了几分。银尘看着那红铜组成的怪物，脸色沉重。
“耐高温，反光，生物活性——真是麻烦的东西。”他隐秘地环视了一下周围，许多双钦天监的眼睛盯着他。黑暗的力量，在潘兴城里别想用了。
黑零使用过玄冰的力量，为了不让皇上将他和黑零联系起来，他必须为即将爆发的寒冰力量找一个理由。银尘心里计划着，如果寒冰攻势在不奏效的话，死亡和时空的力量，成为他最后的依仗。
魔法师变出一直空瓶子，悄悄使用黑暗炼金术召唤出一道血泉，装了满满一瓶。就在他完成了这个动作的瞬间，一道险恶的暴风已经扑到了面前。
瞬移！
他和那金属怪物再次互换了位置，接着魔法师随手一挥，将灌满血的瓶子扔出去，根本不看落点，赶紧装模作样地喊出一句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胡话，权且当做咒语。
“达斯·卡个拉提！”
还未落地的瓶子在空中发出一声鞭炮一样的巨响，魔法师旋风般地转身，白银的长袍在空气的拖动下，旋转着绽放如一朵绚烂的冰花。森白的地狱，就在玻璃瓶爆碎的瞬间，以银尘为中心爆炸开来，无数道冰锥从地面穿刺而出。
爆炸开来的鲜血，在银尘精准的法力控制下，凌空凝结出两枚巨大的雪花，雪花在空中对撞，二次爆炸成一道苍蓝色的玄冰冲击波。
“大人使用秘术了！”寒冰力量展开的同时，远远观察着的人群中传来惊呼声，秘术这种传承自鬼神的奥义，哪怕在银尘眼里不过一团破烂，对于风源大陆上的人来说，也是极其神秘难测的本事，能够学会血脉秘术的人，都是高来高去的世外隐者，当然，也会被腐儒假圣贤们斥之为怪力乱神的邪魔外道。
与此同时，金属的力量也以那怪物为中心爆炸开来，变成四散纷飞的金属触腕。魔法师胸前的吊坠发出一道微弱的亮光，绿色的罡风忽然汇聚，虽然只有入体一重的力量，依然将银尘送上了高空，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直刺过来的两条触腕。
蓝色的寒冰冻气和红铜色的金属触腕相撞，没有激烈的闪光，没有对冲的两仪，只有一声重锤敲碎玻璃的巨响，飞上天空的银尘双掌齐出，于虚空之中朝下一按，两圈蓝色的光波就沿着手掌扩散开来，仿佛天地号令一样，扫描过广场的中心。
“灭绝凛冬·荒芜大地之剑。”
真正的启动咒语，并没有被魔法师念出来，只在心中默默回想，原本已经被冰霜覆盖的地面，陡然之间变成浩瀚的星空。不，那不是星空，那是忽然变得平整如镜子的冰面，反射出的夜空。
那浩瀚星空的倒影中，亮起蓝色的闪光，闪光过后，一根根三丈宽，三尺厚度，边缘无比锋利的巨大冰剑，从地面之下缓缓刺出，直刺向三十丈的高空。
观战的人群中，甚至钦天监，御林军中，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想不到秘术还能这么用！”“这下好了，在百步之内的冰原之中，大人的秘术所向无敌了！”一声声低微的赞叹传到魔法师的耳朵里，让高空之上的魔法师不动声色地微笑了一下，有这样多的人作为旁证，银尘和黑零的之间的关系，应该能够撇清了。
他不得不如此，在东海海底山顶的那一次天则降临，让他能掌握的四种元素形成复杂的依存关系，再也不能如同以前一样，靠着一种元素的力量横扫一切了，水与火，水与光，光与火，光与暗，水与暗，火与暗这些组合魔法，成为他的主要战斗力，仅仅靠着光芒，火焰和秩序，他还无法保证适应任何情况，面对越来越复杂的斗争形势，至少保证三种元素可以随时使用，不会因为灵皇或者什么人产生顾及，才是他保证战力甚至生存的基本条件。
“对于黑零来说，石化力量应该就够了吧？以后的黑暗力量，作为近战魔法使用就好。”银尘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缓缓下落，双手在空中装模作样地打出一个什么手势，午门之外的广场上空，忽然被寒冬的蓝光照亮。
“冰岚锁魂。”魔法师默念道，过了一秒他才装模作样地喊出来：“达斯·西迪厄斯！”
玄冰发出的蓝色反光，照亮了三百步的范围，一根根巨大的冰剑，反射着稀疏又诡谲的星光，更显出边缘的锋利，蓝色的罡风平地而起，从并肩的边远吹过，汇聚于怪物的周身。陡然亮起的天空中，飞速降下几道玄冰的锁链，直冲着那一团化为金属触腕的怪物刺下来，却被柔韧并蕴含着巨力的触犯挡住，缠绕，接着迅速勒断。
碎裂的寒冰化为冰雾，笼罩住金属的怪物，更多的玄冰锁链落下来，在怪物周围相互缠绕凝结，紧接着一片极光一样氤氲的蓝光在那位置上流转了一下，忽然亮起来，一秒钟后熄灭，所有的冰雾，冰锁链，蓝色罡风，都在那一刻凝结成玄冰的棺椁。
大地之上，一片静谧的苍蓝，金属的怪物被冻结在玄冰之中，纹丝不动如同雕像。具备活化能力的红铜一样的物质，此时就连表面上那如同火焰一样的流动的亮红颜色，也彻底地凝固了。魔法师落地，白银的靴子在无比光滑的冰面上行走，如履康庄大道。
“这就结束了？显然不会。”白银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紫色，然后迅速消退，“侦测生命”这个固化在身上的奥术魔法刚一启动，就探测出前方还有一股强大无比的生命气息。那股气息缓缓地运动着，如同冬眠的狗熊的呼吸。
白银的魔法师朝前走了三步就停下来，皱起眉头，银灰色的刀锋一样的眉毛轻轻颤动着，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并没有暴露在灵皇的眼前，而是暴露在北人，准确地说是那个新近崛起的纳诺皇族的面前。
“耐高温的金属，巨力，反光的红铜色，分别对应着火焰的高温，寒冰的剑锋，还有光芒的净化法则，看起来就是专门针对我而派出的杀手。也真难为这些借助鬼神力量的混蛋们，在完全没有科学理论和指导和科学仪器辅助之下，能够生产出这样的怪物……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卡诺尼克尔34号金属……反正以他们的那点冶金水平，就是给了配方也造不出来，等等！”银尘思索着，在脚步停下的瞬间，就想到了这种金属怪物几个可能的缺点。
“生物活性，可以用死亡法则来对付。如果是用血脉秘术驱动的话，受到魔哭冥斩拳的轻微攻击就会失去战斗力，而如果是结合卡诺尼克尔文明的血脉秘术，那么就算是细胞，也可能受到骇入电波的影响。”
白银色的袖子下垂着，遮住了白银色的右手，人类的手掌，正在悄悄变成昆虫肢体一样的异形的爪。
“圣光百裂爪！”魔法师银白色的身影，忽然电射而出，在满目苍蓝的背景光中，如同一道阴暗的白银魔影。圣光百裂爪牵引着他的身体，以飘忽的S型弧线飞掠过接近三十步的距离，瞬间就从那寒冰的棺椁旁边擦身而过。
一道金黄色的闪光，炸亮又熄灭，棺椁无声无息地被切割成横向的两半，仿佛千年古棺被盗墓者开启，上半部分在重力的作用下，沿着稍微倾斜的切面，缓缓滑落。
金属管线一样的怪物，从被刨开的冰棺之中弹射而出，红铜色的金属表面亮起纯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在空中组成各种奇怪的符号，其实就是计算机终端的代码。那一团丝线朝中心汇聚，如同沸水一样翻滚着重新聚合，最后变成了一座一人高度的，完全由金属组成的座钟。
那座钟落到地面上之后，顶部慢慢融化变形，变成一张立体而苍老的脸，也就是那“一锤定音”老人的脸，老人张开嘴想喊出什么话来，却忽然之间，表情凝滞。
金属中原本沸腾着的生物活性，忽然在一瞬间完全消失，白银色的刀锋般的指尖，闪烁出三道符文状的光亮，那是卡诺尼克尔终端的设备自毁指令。
“软件自毁。”魔法师的声音，此时才散开在微风里。
同一时间，万剑心收起了长剑，目光森冷地对着面前的人。
“六扇门的？”
“是啊，来日我等再会！”那黑衣人嘿嘿笑着，身上的灵器爆发出一道绿色的灵光，空蝉的暴风轰然卷起，直接穿透了潘兴城的护城大阵，飞速地远去了。
“哼！”万剑心有点烦躁地冷哼一声。
……
“原来如此，感染性可移植金属，早期铜基生命研究，自适应微电子蚀刻技术，番茄爵士的科研团队，已经足以秒杀三体星人了！”白银色的瞳孔中闪过金色的代码洪流，又一段沉寂十万年的阴谋被魔法师无意中挖掘出来。朝前冲刺的身影猛然收住脚，白银色的瞳孔中，满是狂喜。
“返回坐标……基地原来在北极？”银尘旋风一样转过身，面相午门，目光穿透了巍峨的城楼和后面的一整座宫城，望向遥远的北方：“看来得先将系统准备完毕，带着几台服务器过去，看看能不能破解了那最终的权限，北极基地……这颗星球最终的基地么？”
他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因为他看到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原本靠墙站立着，在他望过来的瞬间，身形展动。
那男子穿着箭袖长袍，身上甚至还公然套着一件黄马褂，显然是建州奴儿的人，他可能是通过万国朝贺仪式进来的，建州奴儿的使节人员。此时，他一定是身负影子皇朝的命令，前来干掉银尘的杀手。
那人一瞬间就到了银尘的跟前，合道十一重的罡风，坦克一样碾压过来。银尘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的罡风，激烈，宏大，带着一股高高在上，伟岸无比的绝对巨力，仿佛那人在展动身形的瞬间，就中了天神下凡这样的增益魔法一样。
狂风旋转着，在空间划下一道道透明的涟漪。那罡风纯净无色，却带着一股厚重无边的压力，那罡风之中，并没有任何一丝灼热的力量，也没有毒功特有的阴寒，只有一股纯粹的，风的力量。
“凌云战天决！”那人低喝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到了银尘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
“赵凌云的神功？该死！”银尘瞬移，此时的他就算有着霸体护佑，也不过能保证在合道高手的攻击下不死而已，他的基础防御力，甚至近战相关的许多基础能力，始终都只有入体一重。
他躲开了，靠着瞬移，而不是身体的反应躲开，他的身体行动速度，只能达到入体一重的标准——他已经没有奥术湮灭和加速可以用了。
不甚粘稠的黑雾扩散开来，化成灰暗肮脏的地狱，纯粹又凝实的金光穿刺而出，在肮脏的地狱中间，净化出一条辉煌的天堂路。广场中心，瞬间呈现出满地恶水粪便呕吐物的幻象，而幻象中间一条黄金铺就的，镶嵌钻石的大道对穿而过。
那幻象持续了一秒，接着无声粉碎，光明与黑暗，此时相互湮灭为虚无。
金属怪物赶紧变形成一块红铜颜色的薄板，挡住两道并列的激光，并且成功地将光束反射回去，然而那光束射穿了黑暗，照亮了白银色的身影之后，便熄灭无踪，魔法师，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光束的任何伤害。
银尘的手中出现了一颗小小的光球，光球扶摇而上，在他头顶悬浮着，此时，周围的火柱已经完全熄灭，太阳也落了山，偌大的广场上，火把的光亮逐渐变成主要的光源。
橘黄色的火把光亮，在白色的地面上照出许多巨大圆形光斑。
天空之中，下起细密的酸雨，银尘头顶上方的光球猛然爆炸，瞬间照亮了整座广场，酸雨消失了。
金属慢慢蠕动着，再次变回那钢铁侠一样的形象。红铜色的板甲下面，曾经作为人的血肉已经支离破碎，可是红铜本身的生物活性，反而更强了几分。银尘看着那红铜组成的怪物，脸色沉重。
“耐高温，反光，生物活性——真是麻烦的东西。”他隐秘地环视了一下周围，许多双钦天监的眼睛盯着他。黑暗的力量，在潘兴城里别想用了。
黑零使用过玄冰的力量，为了不让皇上将他和黑零联系起来，他必须为即将爆发的寒冰力量找一个理由。银尘心里计划着，如果寒冰攻势在不奏效的话，死亡和时空的力量，成为他最后的依仗。
魔法师变出一直空瓶子，悄悄使用黑暗炼金术召唤出一道血泉，装了满满一瓶。就在他完成了这个动作的瞬间，一道险恶的暴风已经扑到了面前。
瞬移！
他和那金属怪物再次互换了位置，接着魔法师随手一挥，将灌满血的瓶子扔出去，根本不看落点，赶紧装模作样地喊出一句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胡话，权且当做咒语。
“达斯·卡个拉提！”
还未落地的瓶子在空中发出一声鞭炮一样的巨响，魔法师旋风般地转身，白银的长袍在空气的拖动下，旋转着绽放如一朵绚烂的冰花。森白的地狱，就在玻璃瓶爆碎的瞬间，以银尘为中心爆炸开来，无数道冰锥从地面穿刺而出。
爆炸开来的鲜血，在银尘精准的法力控制下，凌空凝结出两枚巨大的雪花，雪花在空中对撞，二次爆炸成一道苍蓝色的玄冰冲击波。
“大人使用秘术了！”寒冰力量展开的同时，远远观察着的人群中传来惊呼声，秘术这种传承自鬼神的奥义，哪怕在银尘眼里不过一团破烂，对于风源大陆上的人来说，也是极其神秘难测的本事，能够学会血脉秘术的人，都是高来高去的世外隐者，当然，也会被腐儒假圣贤们斥之为怪力乱神的邪魔外道。
与此同时，金属的力量也以那怪物为中心爆炸开来，变成四散纷飞的金属触腕。魔法师胸前的吊坠发出一道微弱的亮光，绿色的罡风忽然汇聚，虽然只有入体一重的力量，依然将银尘送上了高空，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直刺过来的两条触腕。
蓝色的寒冰冻气和红铜色的金属触腕相撞，没有激烈的闪光，没有对冲的两仪，只有一声重锤敲碎玻璃的巨响，飞上天空的银尘双掌齐出，于虚空之中朝下一按，两圈蓝色的光波就沿着手掌扩散开来，仿佛天地号令一样，扫描过广场的中心。
“灭绝凛冬·荒芜大地之剑。”
真正的启动咒语，并没有被魔法师念出来，只在心中默默回想，原本已经被冰霜覆盖的地面，陡然之间变成浩瀚的星空。不，那不是星空，那是忽然变得平整如镜子的冰面，反射出的夜空。
那浩瀚星空的倒影中，亮起蓝色的闪光，闪光过后，一根根三丈宽，三尺厚度，边缘无比锋利的巨大冰剑，从地面之下缓缓刺出，直刺向三十丈的高空。
观战的人群中，甚至钦天监，御林军中，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想不到秘术还能这么用！”“这下好了，在百步之内的冰原之中，大人的秘术所向无敌了！”一声声低微的赞叹传到魔法师的耳朵里，让高空之上的魔法师不动声色地微笑了一下，有这样多的人作为旁证，银尘和黑零的之间的关系，应该能够撇清了。
他不得不如此，在东海海底山顶的那一次天则降临，让他能掌握的四种元素形成复杂的依存关系，再也不能如同以前一样，靠着一种元素的力量横扫一切了，水与火，水与光，光与火，光与暗，水与暗，火与暗这些组合魔法，成为他的主要战斗力，仅仅靠着光芒，火焰和秩序，他还无法保证适应任何情况，面对越来越复杂的斗争形势，至少保证三种元素可以随时使用，不会因为灵皇或者什么人产生顾及，才是他保证战力甚至生存的基本条件。
“对于黑零来说，石化力量应该就够了吧？以后的黑暗力量，作为近战魔法使用就好。”银尘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缓缓下落，双手在空中装模作样地打出一个什么手势，午门之外的广场上空，忽然被寒冬的蓝光照亮。
“冰岚锁魂。”魔法师默念道，过了一秒他才装模作样地喊出来：“达斯·西迪厄斯！”
玄冰发出的蓝色反光，照亮了三百步的范围，一根根巨大的冰剑，反射着稀疏又诡谲的星光，更显出边缘的锋利，蓝色的罡风平地而起，从并肩的边远吹过，汇聚于怪物的周身。陡然亮起的天空中，飞速降下几道玄冰的锁链，直冲着那一团化为金属触腕的怪物刺下来，却被柔韧并蕴含着巨力的触犯挡住，缠绕，接着迅速勒断。
碎裂的寒冰化为冰雾，笼罩住金属的怪物，更多的玄冰锁链落下来，在怪物周围相互缠绕凝结，紧接着一片极光一样氤氲的蓝光在那位置上流转了一下，忽然亮起来，一秒钟后熄灭，所有的冰雾，冰锁链，蓝色罡风，都在那一刻凝结成玄冰的棺椁。
大地之上，一片静谧的苍蓝，金属的怪物被冻结在玄冰之中，纹丝不动如同雕像。具备活化能力的红铜一样的物质，此时就连表面上那如同火焰一样的流动的亮红颜色，也彻底地凝固了。魔法师落地，白银的靴子在无比光滑的冰面上行走，如履康庄大道。
“这就结束了？显然不会。”白银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紫色，然后迅速消退，“侦测生命”这个固化在身上的奥术魔法刚一启动，就探测出前方还有一股强大无比的生命气息。那股气息缓缓地运动着，如同冬眠的狗熊的呼吸。
白银的魔法师朝前走了三步就停下来，皱起眉头，银灰色的刀锋一样的眉毛轻轻颤动着，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并没有暴露在灵皇的眼前，而是暴露在北人，准确地说是那个新近崛起的纳诺皇族的面前。
“耐高温的金属，巨力，反光的红铜色，分别对应着火焰的高温，寒冰的剑锋，还有光芒的净化法则，看起来就是专门针对我而派出的杀手。也真难为这些借助鬼神力量的混蛋们，在完全没有科学理论和指导和科学仪器辅助之下，能够生产出这样的怪物……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卡诺尼克尔34号金属……反正以他们的那点冶金水平，就是给了配方也造不出来，等等！”银尘思索着，在脚步停下的瞬间，就想到了这种金属怪物几个可能的缺点。
“生物活性，可以用死亡法则来对付。如果是用血脉秘术驱动的话，受到魔哭冥斩拳的轻微攻击就会失去战斗力，而如果是结合卡诺尼克尔文明的血脉秘术，那么就算是细胞，也可能受到骇入电波的影响。”
白银色的袖子下垂着，遮住了白银色的右手，人类的手掌，正在悄悄变成昆虫肢体一样的异形的爪。
“圣光百裂爪！”魔法师银白色的身影，忽然电射而出，在满目苍蓝的背景光中，如同一道阴暗的白银魔影。圣光百裂爪牵引着他的身体，以飘忽的S型弧线飞掠过接近三十步的距离，瞬间就从那寒冰的棺椁旁边擦身而过。
一道金黄色的闪光，炸亮又熄灭，棺椁无声无息地被切割成横向的两半，仿佛千年古棺被盗墓者开启，上半部分在重力的作用下，沿着稍微倾斜的切面，缓缓滑落。
金属管线一样的怪物，从被刨开的冰棺之中弹射而出，红铜色的金属表面亮起纯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在空中组成各种奇怪的符号，其实就是计算机终端的代码。那一团丝线朝中心汇聚，如同沸水一样翻滚着重新聚合，最后变成了一座一人高度的，完全由金属组成的座钟。
那座钟落到地面上之后，顶部慢慢融化变形，变成一张立体而苍老的脸，也就是那“一锤定音”老人的脸，老人张开嘴想喊出什么话来，却忽然之间，表情凝滞。
金属中原本沸腾着的生物活性，忽然在一瞬间完全消失，白银色的刀锋般的指尖，闪烁出三道符文状的光亮，那是卡诺尼克尔终端的设备自毁指令。
“软件自毁。”魔法师的声音，此时才散开在微风里。
同一时间，万剑心收起了长剑，目光森冷地对着面前的人。
“六扇门的？”
“是啊，来日我等再会！”那黑衣人嘿嘿笑着，身上的灵器爆发出一道绿色的灵光，空蝉的暴风轰然卷起，直接穿透了潘兴城的护城大阵，飞速地远去了。
“哼！”万剑心有点烦躁地冷哼一声。
……
“原来如此，感染性可移植金属，早期铜基生命研究，自适应微电子蚀刻技术，番茄爵士的科研团队，已经足以秒杀三体星人了！”白银色的瞳孔中闪过金色的代码洪流，又一段沉寂十万年的阴谋被魔法师无意中挖掘出来。朝前冲刺的身影猛然收住脚，白银色的瞳孔中，满是狂喜。
“返回坐标……基地原来在北极？”银尘旋风一样转过身，面相午门，目光穿透了巍峨的城楼和后面的一整座宫城，望向遥远的北方：“看来得先将系统准备完毕，带着几台服务器过去，看看能不能破解了那最终的权限，北极基地……这颗星球最终的基地么？”
他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因为他看到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原本靠墙站立着，在他望过来的瞬间，身形展动。
那男子穿着箭袖长袍，身上甚至还公然套着一件黄马褂，显然是建州奴儿的人，他可能是通过万国朝贺仪式进来的，建州奴儿的使节人员。此时，他一定是身负影子皇朝的命令，前来干掉银尘的杀手。
那人一瞬间就到了银尘的跟前，合道十一重的罡风，坦克一样碾压过来。银尘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的罡风，激烈，宏大，带着一股高高在上，伟岸无比的绝对巨力，仿佛那人在展动身形的瞬间，就中了天神下凡这样的增益魔法一样。
狂风旋转着，在空间划下一道道透明的涟漪。那罡风纯净无色，却带着一股厚重无边的压力，那罡风之中，并没有任何一丝灼热的力量，也没有毒功特有的阴寒，只有一股纯粹的，风的力量。
“凌云战天决！”那人低喝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到了银尘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
“赵凌云的神功？该死！”银尘瞬移，此时的他就算有着霸体护佑，也不过能保证在合道高手的攻击下不死而已，他的基础防御力，甚至近战相关的许多基础能力，始终都只有入体一重。
他躲开了，靠着瞬移，而不是身体的反应躲开，他的身体行动速度，只能达到入体一重的标准——他已经没有奥术湮灭和加速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