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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要傅宁做我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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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只是一个仆人,说话没有什么分量,索性什么都不能说了。

    对于这样哭得凄凉惨切的乔婉月,温凉和梅姨都束手无策,刚才梅姨本来想要叫乔婉月去整理一下身上的脏东西,被她打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也不敢去劝她了。

    只能手脚无措地站在那里,就眼睁睁地看着乔婉月。

    温凉觉得很是头疼,没想到一顿饭会搞成这样,顾及到顾寒时的感受,她是不愿意现在和乔婉月撕破脸皮的,这个女人平日里看起来趾高气扬的,遇上了事情,也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现在是这样,待会顾寒时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便索性圆了她的这个心愿,温凉摆摆手和梅姨说:“去给先生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吧。”

    要是顾寒时不回来,怕是乔婉月要一直在这里哭个不停的,吵闹得她实在是不清净,这个女人,让顾寒时把她带走,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一点都不想管了。

    梅姨看了看温凉,欲言又止。

    温凉是明白梅姨的心思的,这个时候乔婉月这个样子,顾寒时回来看见了,指定很心疼,到时候就算是乔婉月做错了,顾寒时总是要袒护一下自己的母亲的。

    到时候,受委屈的,怕是温凉了。

    现在不是叫顾寒时回来的时候。

    温凉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都到了这个样子了,顾寒时迟早会知道,这些烂事她又懒得一点点和顾寒时,还是由着乔婉月说的,乔婉月怎么说就怎么说,顾寒时若是信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人家到底还是母子的。

    “去吧。”

    温凉没有再多想,让梅姨去给顾寒时打电话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顾寒时正在开会,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是家里面来的电话,他略微想了一下,抬手让会议桌上的人都安静一下,他走到旁边去接电话去了。

    长长的会议桌的那一头,坐着西装笔直的萧予卿,看见顾寒时拿起电话走到一边去接,女人的身体慢慢地往旁边的椅子上靠了过去,很是玩味地眯着眼睛看着顾寒时背对着这边挺拔的身姿。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有魅力啊,就算是这么一个背影,都足够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了。

    不怪她萧予卿对他念念不忘,要怪就怪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勾人。

    在生意场上走了这么多年,遇上的人,形形*的,实在是太多了,长得好看有魅力的她也见过不少,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如顾寒时这般,让她欲罢不能。

    说不上来是爱,还是得不到才惦记着。

    顾寒时接电话的时候一直没多少话,只是接起电话的时候嗯了一声,尔后就很少说话,但是在场的所有人还是感觉到顾寒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逐渐变得越来越阴森。

    整个人就像是逐渐绷紧的箭,站在那里如同雕塑,却让人觉得很是紧张。

    没人敢说话,甚至是喝一口水都不敢,都看着顾寒时的背影,然后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大气不敢出。

    最后,是顾寒时把电话挂断,手机被他拿在手中,紧紧地握着,几乎要把手机给捏碎了。

    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我要走了,你们先讨论着。”顾寒时伸手拿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吩咐唐现:“稍后把会议内容整理出来发给我。”

    唐现连忙点头。

    心里面却已经大抵是料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他就坐在顾寒时旁边,顾寒时的手机在他的手里拿着,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唐现首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

    他是知道的,今天乔婉月要过去,所以顾寒时派了周西过去看着,现在还是出事了,不然,明知道顾寒时有重要的会议,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顾寒时来电话。

    看来,事情还是不小呢!

    想到周西那样的性子,虽然在公事上足够冷静自持,但是偏偏在温凉这人身上却半点也冷静不起来,周西想要无休止偏袒温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温凉做了什么。

    必然的,在涉及到温凉的事情的时候,她是不能冷静的。

    也不知道顾先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周西去。

    明摆着是怕自己的老婆在自己的妈妈那里吃亏呀,顾寒时存了心要偏护温凉,所以才让周西去了,这意思,唐现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出了事,也是难免的。

    “哟,这就走了?”

    萧予卿听说顾寒时要走,手中转动的金色钢笔翻转过来,敲打着桌面,成功让顾寒时注意到她的存在之后,笑吟吟地说:“会议还没结束,该讨论的事情还没讨论,顾总就要走了?”

    女人伸手撩拨了一下散落在西装上的卷发,妩媚地看着顾寒时笑。

    那笑怎么看,都像是不满的笑容,笑里藏刀的样子。

    顾寒时走出去的脚步没有做停留,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有什么时候你和唐现说,他会一五一十给我报告过来的,后续事宜,我们找个时间再商量。”

    顾氏集团和宝腾的合作事关重大,本来他是应该亲自督查的。

    谁知道乔婉月那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刚才梅姨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乔婉月那尖锐绵长的类似于哭戏的哭声从话筒里面传了过来,刺耳无比,听着又无限凄凉。

    他问梅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梅姨在电话里头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反反复复和他说:“先生,你快回来吧!”

    这是一定要他回去了。

    那他只能回去。

    工作自是没有家庭重要的,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不管谁受到了伤害,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就是因为出事,所以他才叮嘱了梅姨小心看着,又让周西过去了。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自己的母亲顾寒时还是了解的,虽然外人知道她端庄高贵,但是在过去几年里,在他还没有成长成为她的依靠的时候,她的崩溃都留给了他。

    他见识过自己母亲的厉害。

    怕是这个时候,温凉在家里头,是束手无策了吧。

    “顾总,这样不太好吧?”

    萧予卿还想要说什么留住顾寒时,刁难一下他让他走不了,但是男人很明显压根就不受她威胁,直接从她的身后走过,打开门,走了。

    萧予卿虽然不转头,但是在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阴森了下来。

    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手中轻轻敲打的钢笔猛然被她扣在了桌面上。

    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萧予卿是不高兴了。

    整个办公室里二十多号人,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每一个人都看在了眼里,却都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低下头来假装忙着手里头的事情。

    却都竖起耳朵来听着萧予卿那边的动静。

    没有多久,便听见萧予卿猛然站起来的声音,身后的椅子被她推开来,女人撂下一句:“既然顾氏集团的顾总都走了,我们还开什么会呀?”

    她目视着唐现,目光从顾氏集团其他人身上掠过,压迫性的冷笑:“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先放下,等到顾总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谈,当然了,也要看看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我们走。”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会议桌右边一排人全部站了起来,跟着萧予卿气势汹汹地走了,留下来另一排顾氏集团的其他人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眼看着这一场这么重要的会议,一下子就一哄而散了。

    简直就像是过家家一样,实在是诡异得很。

    唐现坐在那里不动,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这萧予卿,还当真是半点客气都没有,顾寒时走了,她说走也走了,顺便把自己的人,也带走了。

    眼看着只剩下自己这一边的代表,这个会议自是进行不下去了。

    他不说话,底下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他:“唐特助,我们该怎么办?”

    唐现站起来,只冷冷地说了一声:“散会。”

    自己率先走了,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气氛诡异得很,直到唐现走了之后,几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也都一哄而散了。

    没人敢讨论顾寒时的事情,他为了什么事情离开的,也没人敢去问,只能说,实在是太任性了。

    其实这群人都算是跟在顾寒时身边时间比较长的老人了,他们对顾寒时还是十分了解的,这个男人工作起来是没日没夜的,对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工作,都是勤勤恳恳的,鲜少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一次顾寒时会撂下这么多人直接离开,想来,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也不是时常这样懈怠工作,所以没人能够说些什么。

    唐现从会议室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面乱糟糟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扰乱他的心思,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周西了,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能够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了。

    以前温凉和乔婉月指尖的关系紧张,倒是也没发生多大的事情,今个晚上,周西掺和了进去,也许事情就不一样了。

    周西和乔婉月,一向也是没有那么对盘的。

    想了有那么一会,唐现还是拿起了车钥匙,决定去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知道自己去这一趟肯定不是那么讨好的活儿,到底是放心不下的,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帮上的,他总要帮他一把的,说来,他还是欠了她的。

    顾寒时没有让司机总他回来,直接自己开车回来了,车速很快,纵然是这样,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距离梅姨给他打电话过去了三十多分钟。

    可是,当他停下车走入客厅的时候,刚到门口,就已经听到了乔婉月那独特的辨识度极高的哭声,绵长凄凉,每一声都能够抓住人的心,让人脑心挠肺的。

    若不是自己的母亲,顾寒时真的想要笑笑,给她颁奖,最佳哭戏奖。

    但是这个人现在是他的母亲,他纵然是再狠心,也做不到不管不顾的,不要说笑了,现在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看见偏厅里面那一地的狼狈,以及趴在椅子上哭得昏天暗地浑身挂满了污秽难堪无比的乔婉月,还有站在一边手脚无措脸上脖子上都是血的梅姨。

    没有看见温凉,也没有看见周西和顾景年。

    楼上传来轻轻的哭泣声,是顾景年在哭,女人轻声细语地在哄着他,那哭声断断续续的,让顾寒时心头上顿时就是一阵烦躁,从来都没有的烦躁。

    经历这么多的商场厮杀,风云动荡的,见血的时候也有,差点被对手算计偷袭失去性命的经历更是数都不过来,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这么烦躁过。

    烦躁焦虑厌烦。

    各种负面情绪一拥而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所有的风风雨雨都过来,遇上了家庭的事情就过不去了呢?

    顾寒时此刻,只想要逃走!

    远离这混乱不堪的场面,找到一个让自己能够迅速冷静下来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是顾寒时,绝对不能带着这些负面情绪的,这是他再这个世上行走的生存法则。

    稍微一个不小心,他可能就会被这些负面情绪给击垮。

    见着顾寒时回来了,梅姨站在那里,小声地叫了一声:“顾先生。”

    似乎是听见梅姨的话了,知道顾寒时已经回来了,趴在那里埋头哭着的乔婉月一下子就把声音拉得更长了起来,那哭声穿透整个城堡,朝着远走飞去了,整个家里面,都弥漫着一种异常哀婉的气氛,让人心里面慌慌的。

    顾寒时手腕上还挂着自己的外套,站在那里看着乔婉月,什么都不说,就那样看着,一言不发的样子看起来阴森冷厉,空气里传来饭菜残渣的混乱气味,让人很是不舒服,刚才梅姨本来是想要打扫来的,却被温凉给阻止了。

    就是要让顾寒时看到这样的情景,让他也看看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其实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顾寒时很早以前就领教过了,不需要温凉特意这么贴心再让他看到这里的种种,只不过是让他添堵罢了,起不到什么作用,如同现在这把,他迈开脚步都艰难。

    水晶灯的光辉下,顾寒时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男人冷峻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圈明灿灿的灯影,看起来通透而冰冷,看着乔婉月,说了句:“妈,你这是怎么了?”

    乔婉月自是不会去理会他的,直接趴在那里放声大哭,好像要哭到山摇地动才罢休。

    顾寒时烦躁地把西装外套往一个干净的椅子上搭了去,朝着乔婉月那边走了过去,弯下身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压低了声音问她:“妈,有没有没哪里不舒服的,你倒是和我说,不管什么事情,都和我说。”

    男人很少会有这么柔软的时候,压下了所有的戾气,轻声哄着,如同在哄着一个孩子。

    趴在那里的乔婉月,是得意又委屈的,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说,在顾寒时的轻哄之下,哭得更是大声了起来了,还开始捶胸顿足了起来,那样子,活生生的就像是一个骂街后痛哭的泼妇,形象生动极了。

    在自己儿子跟前,乔婉月似乎觉得不需要顾及太多,反正以前,在自己丈夫无数次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的时候,她也曾这么崩溃过,现在崩溃一次,顾寒时也不觉得奇怪了,但是她的悲伤,却是真的。

    操心完了自己的丈夫,那个男人好不容易死了,让她不用再担心自己顾家太太的位置保不住,现在儿子又和温凉这个女人拉扯在了一起,让她意识到强烈的危机感,总觉得这个女人,会让她积累了半生的所有东西,都变成虚无。

    这样的感觉不是假的,她乔婉月的第六感,向来都很强。

    但是顾寒时不听她的话呀,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亲自来找温凉了,只是没想到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难看至极。

    在自己的儿子跟前,她可以不要形象,但是在温凉和周西这些人跟前,她却是把自己端庄高贵的形象看得尤为重要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既然什么都没有了,那她总要用现在这个鬼样子,让温凉和周西,付出一点代价的。

    对于这样的乔婉月,顾寒时除了哄着,也只能哄着。

    索性弯下身来,在她的身边半蹲着,低声说话:“妈,有什么话我们到书房去说。”

    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样子趴在这里哭泣,就算是乔婉月不乐意,顾寒时还是用了力气把她半抱了起来,扶着她往自己的书房走去,经过梅姨的时候,吩咐了一句:“拿一些湿毛巾过来。”

    乔婉月在这里没有换洗衣服,她自然也是不愿意碰温凉的衣服的,只能用湿毛巾清理一下。

    身上的衣服到底是湿着,顾寒时在书房里面替乔婉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秽之后,也不知道怎么说动乔婉月的,她竟然肯让顾寒时送她回家去了。

    顾寒时亲自开车送她回去,没有把顾景年带回去。

    等到顾寒时离开之后,温凉才从卧室里面出来,梅姨站在楼梯口那里,胆战心惊地和温凉说:“顾先生已经把她送回去了。”

    温凉点点头,没说话。

    刚才顾寒时回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卧室的落地窗正好面向着庭院,窗帘半开着,她正好抱着顾景年哄着,他趴在她的怀里,她就要不停地慢慢走动,好不容易才把那孩子哄睡了过去,在那空隙,她看见了匆匆回来的顾寒时。

    他看起来很是着急呢,回来之后马上就去看乔婉月了。

    算是千哄万哄的,才终于让乔婉月愿意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污秽,这不,怕感冒了,顾寒时马上就开车把她送回了顾家老宅去了。

    这一去,顾寒时看来,是要很晚才会回来了。

    身后传来关门声,周西从卧室里面出来,在她的身后站定。

    “你也回去吧。”

    温凉这话是和周西说的,既然顾寒时已经把乔婉月给送走了,那周西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回去,不然顾寒时待会回来,战火是要烧到周西的身上去的。

    “那你怎么办?”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混乱不堪的,顾寒时把乔婉月送回去之后,那个女人一定会添油加醋控诉她和温凉的罪行,也不知道顾寒时能够听进去多少,到时候回来了,自然是不可能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的。

    对温凉兴师问罪那是必然的,但是这整件事情,其实温凉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

    乔婉月撒泼想要欺负人,是周西冲进来惹起来了这一系列的麻烦。

    “我能有什么?”温凉冷笑,似乎对乔婉月这样的?手段一点都不以为然:“自古以来这种事情,都是夹在中间的男人难做罢了,就算他要怪我,也要看什么事情不是?”

    她是心疼顾寒时夹在中间难做人,但是,这不代表因为他难做人她就会让他骂吧?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乔婉月想要来为难她的,她不做反击,已经是顾及到了顾寒时,估计到了那如同纸张一样薄的婆媳关系了。

    当然了,在乔婉月那里,她温凉从来都不是顾家的人的。

    这一点,算是她温凉自作多情了。

    “虽是这么说,但是整件事情算是我惹起来的,我留下来和顾先生解释。”周西不愿意走,在这里等着顾寒时回来,和他解释清楚,他要怎么对她都是他的事情,但是留下温凉一个人对顾寒时,她总觉得不放心。

    温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稍微偏过头来,看着她说:“你解释有用还是我解释有用?难不成你想要留在这里,在他的盛怒之下出现,然后被他炒鱿鱼?”

    乔婉月那个女人,必然是希望顾寒时把周西给炒鱿鱼的。

    然后怂恿顾寒时和她离婚,那这样的话,和温家有关系的所有人,都会这么从她顾家和顾氏集团里面消失不见,这正是乔婉月想要看到的,周西偏生的,就忍不下这一口气,那一碗汤扣下去,麻烦就大了。

    她到时候无所谓,但是周西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毕竟是在人家手底下工作的,对老板的母亲动了手,这个老板要是忍下来了,别人会说他不孝顺,要是忍不下来,明知道是自己母亲的错,却宁愿不要一个员工,这事情,未免不可以。

    这事情本来就难做,顾寒时左右为难的时候,为了给自己的母亲一个交代,想必也是会愿意砍掉自己的左右手一个的,周西和唐现两个人就是他的左右手,现在他不得不,废掉自己的一只手了。

    听温凉这么一说,周西的反应没有多大,语气平静地说:“这些事情我早就想到了,要是他真的那么做的话,我一点怨言都没有,劳碌了这么一些年,我也许正好可以让自己停下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这糴她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情,一个人在一个岗位上勤勤恳恳这么多年,换来的不只是在事业上的成就和金钱,还可以落下来一身的病痛,周西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若是能够停下来,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她也没有多少可以留恋的。

    反正在她和唐现的事情出来之后,其实唐现要是可以的话,她早就想要辞职了,只是那个男人不愿意啊,她没有什么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去,走着走着,也会心生疲倦的,特别是在每天都能够看见唐现的情况之下,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没有那么好受的。

    那个男人,早就应该从她的世界上消失不见了的。

    “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位置,说不要就能不要了?”温凉对周西这样的心思存在疑惑,周西是事业型的女人,应该是把事业当做比什么都重要的,特别是在顾氏集团,她能够走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如果现在放弃了,那就等于是前功尽弃了。

    若是换做是温凉,在周西这个位置上,她都会舍不得的。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东西,就是自己辛苦的这些年头,拼着实力打拼下来的江山,怎么能够拱手让人呢?

    特别是乔婉月这样的女人,让她得逞了,就是让自己不痛快了。

    周西无所谓地笑笑:“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打拼的时候是认真的,放弃的时候也是诚恳的,若是顾寒时觉得不需要我了,那我就走,一点都不会停留。”

    “所以,今天这些事情,压根就不是我惧怕的。”周西现在是无所谓了,对于乔婉月,这个女人千方百计都要排挤她,在温凉没有回来的时候,她还需要忍着,现在温凉回来了,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对于周西来说,似乎都不大重要了。

    能够放弃的,都需要去放弃,紧紧抓住,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温凉一时半会没有说话,站在楼梯口那里往下看,偏厅里面一地的狼狈不堪,想起来刚才的那一场闹剧,她现在都还觉得脑瓜子在疼着,心里面掠过去无数种想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乔婉月这个女人安静一些呢?

    至少让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不要在她的跟前出现了。

    这个女人一出现,她的麻烦事情就来了。

    当且不说她和顾寒时是夫妻,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他们来说是怎么样的一个打击,就是她和周西的关系放在这里,虽然她嘴里说着要和周西拉开距离,但是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她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温凉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很是护犊子,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对是自己的事情,但是别人怎么对他们,却又是她应该考量的事情了。

    她不喜欢乔婉月对周西指指点点的,和温家有关系那又怎么样?

    曾经在温氏集团里面工作的人,不是都有很多现在都在顾氏集团里面吗?

    只不过是乔婉月这个女人不知道罢了,而她也没有能力把手伸出去那么长管到顾氏集团员工招聘这种事情上。

    因为周西和她一起长大,是温家的孩子,那一会儿乔婉月和她的母亲来往很是密切,对于在家里头的几个孩子都是很熟知的,不只是温凉,还有周西,还有傅止。

    傅止和乔婉月指尖倒是没有任何一点的矛盾,怎么说呢,因为后来,傅止是那一场变动里面的上位者,后来的温氏集团,都成为了傅止的产业。

    对于这也有钱有势的傅止,乔婉月自然是没有什么排斥的理由的。

    更何况,傅宁还是她想要撮合的,只是后来,顾寒时和傅宁还是没有成就对了。

    傅宁和顾寒时之间的事情,一直以来,乔婉月对周西都是有怨言的,这事情在温凉成为顾家人之后,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就是从顾景年的嘴里,她都曾经听到了乔婉月要撮合傅宁和顾寒时之间的事情的话,是周西在顾景年的跟前说了一些什么话,顾景年生怕傅宁成为了他的妈咪,到底不是亲生的,他不想要别的女人占了他妈咪的位置,所以就一直嚷嚷着让顾寒时不要娶傅宁。

    他这样闹腾着,时不时闹一次,就算是顾寒时再怎么喜欢傅宁,也逐渐没有了兴趣了。

    更何况那几年里面,顾寒时的确是不喜欢那个女人的。

    不管她往顾家跑得多么勤快,甚至在顾家老宅里面有自己的房间,那是乔婉月给傅宁安排的,就是想要让她在家里面住下来,和顾寒时时常接触,总觉得深更半夜的接触能够擦出来一些火花来。

    这样的话,那她和顾寒时之间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只可惜,傅宁在顾寒时那样的气场之下,是不敢做出来什么逾越的事情来的,虽然有那样的心思,但是就是没有那样的胆子就对了,为了这件事情,乔婉月对傅宁还颇是怨言,在乔婉月看来,女人勾引男人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只要用了一点心思,哪一个男人不都是乖乖就擒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傅宁还有那么好看的模样,顾寒时一个人单身了那么多年,在乔婉月看来,只要傅宁能够稍微去勾引一下,顾寒时就极有可能就顺从了,可是乔婉月怂恿来怂恿去的,傅宁就是迟迟不行动。

    她对傅宁的怨言多了之后,傅宁也逐渐开始很少到顾家老宅去了。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自己喜欢的男人明摆着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而他的儿子对她又很是敌意,这样的情况之下,好像她就算是做得更好,还是没什么收获,傅宁的心思被乔婉月看在眼里,她也不说什么,私底下为顾寒时找别的女人。

    找来找去,顾寒时就是不喜欢。

    而对傅宁,顾寒时看起来还是要多一点耐心的,以前傅宁在老宅里面,两个人见面,还是可以说上一些话的,乔婉月后来给顾寒时找的女人,顾寒时看都不看一眼。

    想来想去,乔婉月还是好言相劝把傅宁叫了回去,让她和顾景年好好相处,兴许这样,孩子就能够接受她了,只要顾景年接受了她,那顾寒时那边,似乎就可以有所松动。

    那段时间,傅宁的确是花费了心思去讨好顾景年。

    知道孩子有什么喜好,就顺从着他,孩子的心思到底是单纯得很的,所以那段时间傅宁的努力之下,顾景年果然有所松动,让乔婉月看到了希望,便在顾寒时的跟前委婉地提起了傅宁的事情。

    那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傅宁很合适做顾家的媳妇,对顾景年也好之类的。

    顾寒时没有什么表态,乔婉月心里面那个雀跃呀,觉得这事情已经是有眉目的事情了,只要乔婉月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所以那段时间,顾景年都是交给傅宁带的,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还算是融洽,顾寒时看了也很是欣慰。

    乔婉月很是得意,觉得顾寒时很快就会松动,傅宁成为她的媳妇是早晚的事情。

    傅宁温柔乖巧,至少在她的跟前是这样的,容易掌控,她喜欢傅宁这样的性子。

    娶一个她不能掌控的女子对她来说,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傅宁她算是知根知底的,从小就看着她长大,对她的性子还是了解的,她的骨子里面有着丈夫为天的思想,若是顾寒时娶了傅宁,那对顾寒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家里头的事情都不需要顾寒时操心了,他只要在外面好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

    男人嘛,只有家里头的这位省心了,自己在外面才能够无往不利。

    乔婉月那段时间心情很好,连带着对下面的人也没有那么苛刻了,顾寒时每一次回到家里气氛都很是轻松,这让他也觉得很是舒畅,对傅宁的事情他便一直没有表态,他一表态,极有可能就会打破这样的融洽气氛。

    真正打破这场气氛的是顾景年。

    在乔婉月努力怂恿傅宁和顾寒时接触的这件事情的时候,周西是被外派出去出差的,她出差之后回来,第一件事情必然是要去看顾景年的,顾景年对周西很是依赖,因为从小顾寒时便告诉顾景年,周西是他妈咪的姐姐。

    所以顾景年觉得周西和他是最为亲密的,总是姨妈姨妈地叫着。

    每一次顾景年叫周西姨妈的时候,周西都是百感交集的,一开始的时候,顾景年刚刚学会叫人,第一声叫姨妈的时候,周西抱着顾景年,怎么都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当时顾寒时站在旁边,都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有些人啊,终究是成为了很多人心里面的那一粒朱砂。

    后来顾景年便一直喊着周西姨妈,周西每一周都要去看顾景年,虽然乔婉月一直不待见周西,但是顾寒时下了命令的,任何人都不许阻止周西和顾景年在一起玩耍,有时候征求得了顾寒时的同意,周西还会带着顾景年出去外面游玩踏青。

    所以,周西和顾景年之间的关系,是傅宁和顾景年之间不能比的。

    在周西出差回来之后,带了顾景年出去游玩,听顾景年说起来了傅宁的事情,周西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有着猎人一样的的知觉,在听完顾景年断断续续说得不大准确的话语之后,周西就能够把事情的整个经过一点点拼凑起来了。

    也不知道那天周西和顾景年说了什么,反正到了晚上顾景年回去之后,就哭闹着和顾寒时说:“我不要傅宁做我的妈咪。”

    顾寒时是惊讶的,小小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自然是被乔婉月给听到了的,从此之后,对周西越发的不待见,认为就是周西从中作梗,本来傅宁和顾景年的关系好不容易已经出现了缓和,现在被周西这么一搞,顾景年对傅宁越来越排斥,以至于后来,都不让傅宁碰了。

    最后,把傅宁说成了坏女人。

    一个正常的女人,她的心思无非就是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现在却被说成是一个坏女人,心里面到底是没有那么舒服的,傅宁的尴尬让整个家里面的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诡异。

    乔婉月开始有时候瞒着顾寒时,都不许周西进门的。

    但是拗不过顾景年,在温凉还没有回来的适合,顾寒时很忙,整天他都只能和乔婉月待在一起,实在是闷得很,他喜欢喝周西一起玩,时间长了看不到周西来找他就会给顾寒时打电话,顾寒时会把周西派过去。

    只有这样的情况之下,乔婉月才会让周西进门。

    这些年里,乔婉月对周西的怨气是积累得越来越多了,到了现在,已经到了爆发的时候。

    今天的事情正好是一个突破口,无论如何,乔婉月总是要抓住这一件事情,无论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还是一路而闹三上吊,都会让周西离开顾氏集团,离顾家远远的,以后周西再想要到顾家去看顾景年,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管现在周西也不在意了,温凉已经回来了,顾景年有人看着,按照温凉现在的手段,周西就不相信她会输给乔婉月这个女人。